很難想象這兩者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尚未及冠的少年人身上。
而現在,江枕玉明白了。
應青煬從未在人前展現出的另一面,早就在那命運捉摸不透的初相逢時,便成了江枕玉的唯一特權。
應青煬是前朝余孽里唯一的異端,是世間少有厭惡那登高之路的異類,所以他捂著眼睛蒙住耳朵,只聽自己想聽的,只做自己想做的。
現在的江枕玉不想去思考應青煬手中這足以顛覆人生的莫大財富從何而來。
因為自己已經成為了應青煬人生中最特別的一個。
這便足夠了。
江枕玉眸色漸深,翻滾在那一汪清潭之下的,是他壓抑許久的欲念。
應青煬燒完了絹紙,動作十分瀟灑帥氣,就是這飛灰被風一吹,糊了應青煬滿臉。
“咳咳咳咳咳咳!??!”
江枕玉:“……”這臭小子真的很會毀壞氣氛。
他無奈搖頭,立刻站起身,給應青煬拿出水囊,打shi巾帕,一點點給應青煬擦臉。
灰撲撲的臉頰被擦拭干凈,江枕玉低頭,捧著應青煬的臉,手感不錯,又捏了捏,然后問:“配方為什么給我看?”
應青煬被捏著臉頰,下意識嘟了嘟鴨子嘴,理所當然道:“不是早說過了要養(yǎng)你的,我從來不開玩笑。既然是我們倆的事,你當然得知道了,還能給我提提意見不是?”
少年人視線飄忽不定,握住江枕玉放在自己頰側的手。
他看一眼江枕玉,又挪開視線。再看一眼,再挪開,幾次反復之后,臉頰的熱度攀升得厲害。
最后嘟嘟囔囔地開口問:“江兄,你能不能先跟我透個底,我要努力多久,才能養(yǎng)得起你啊?”
“有點難,但還有個捷徑?!苯碛褫p笑一聲,緩緩俯下身。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應青煬呼吸都要停滯了。
江枕玉的唇貼到應青煬耳際,輕聲說了一句什么。
應青煬沉默三秒,xiong膛劇烈起伏,一腦門撞在了江枕玉的頸窩里。
他哼哼唧唧地吐出一句:“腦子好熱,我要叫大夫……”
溜須拍馬
應青煬確信,這人是故意……
應青煬確信,這人是故意逗他的,相處的時間越久,江枕玉在他面前展現出來的少許惡趣味就越明顯。
此時湊在他耳邊的輕聲呢喃,多少有點超出應青煬的想象程度。
——“聽說前朝納妾,都是一方矮轎抬進去,生死由人,你給口飯吃就好?!?/p>
江兄你要是被誰奪舍了你就眨眨眼!他這小心臟受不住?。。?/p>
口舌之爭確實沒有用處,但作為某些時候的調劑,的確能殺個措手不及。
江枕玉抬起手在應青煬脊背上順了兩下,語帶笑音:“這就受不了了?想當采花大盜的人就只有這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