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燒壞了?”江枕玉抬手放到應青煬額頭上,懷疑方才的熱度還沒退干凈。
“姜夫子的古籍賣了個好價錢,你忘了?”
應青煬這才恍然,心說太傅他老人家是不是都不知道這古籍值這么多錢,才放心交給他帶走揮霍。
應青煬幫忙把行囊整理好,又嚷著讓江枕玉披上了一件厚實的外袍,這才覺得滿意。
袍子是在上一個城鎮落腳時買下的,去歲寒冬留下的病根,江枕玉體溫很容易迅速流失,看著雖然沒什么問題,但應青煬總是憂心忡忡。
江枕玉被迫披了件帶著一小圈狐貍毛的外袍,與他本人不太相稱,有些無奈地問:“滿意了嗎?”
應青煬用力點頭,“非常完美!”
江枕玉松了口氣,他提議道:“剛剛看到酒樓中央馬上要開始說書了,要去看看嗎?據說這里的桃花烙也很有名。”
應青煬是個閑不住的,此刻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贊成。
“要!”
許是因為提起了瓊州,應青煬回憶往昔被江枕玉教著做學問的場景,再看現在主動帶他游玩的男人,心里驀然有了一種帶壞好學生的快感。
“怎么辦啊江兄,出村之前還答應得好好的要陪我求學,現在卻已經被我帶壞了。”
江枕玉給了一個絕對會讓這個臭小子滿意的答案:“那等回瓊州之后,我再親自去向夫子告罪。”
應青煬的確非常得意,走路的背影都帶著幾分不自覺的炫耀。
以至于在二樓雅間和謝蘊、阿墨匯合時,謝蘊開始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應青煬那亢奮的狀態自不必說,他家陛下那么個冬日里也常常穿著單薄的人,竟嚴嚴實實地裹了件外袍。
江枕玉仿佛一眼看穿了謝蘊的心思,張嘴就懟了一句:“少說話。”
謝蘊欲言又止,覺得自己最近被禁言的次數有點多,不知道他家陛下有沒有什么頭緒。
江枕玉沒有,且拒絕交流。
四人在雅間落座,應青煬拉著阿墨坐在前方,兩個沒什么興趣的青年人位置稍微靠后了些。
酒樓的說書人長衫折扇,看著年歲不大,踱步上臺,驚堂木一起一落,嘴里開講的便是前朝燕瓊分州的歷史。
這一段對燕瓊兩地的百姓來說已是陳詞濫調沒什么新意,但上巳節里能來往酒樓的,基本都是外鄉人。
這段往事說起來就新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