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當時便覺得古怪,楊府實在是干凈得有些過分了。
江枕玉并不贊同清正這個評價,他輕嗤一聲,神情透出些久違展露出的冷意,有種動動手指便能血流成河的威嚴,“楊崎在燕州管著商貿(mào)之策,燕州大大小小的商人都要過他手下的門路,討一個方便。清正?不過是展示給別人看的。”
應青煬不在身邊,江枕玉連半點笑容都欠奉,言語之間的威勢,讓邊上原本大大咧咧的謝蘊都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不過楊崎府上守衛(wèi)單薄的事大抵是真的,畢竟錢財能藏得住,人卻很難。謝蘊帶著一隊騎兵北上,自然也瞞不過各州節(jié)度使和參將的眼睛。
許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而節(jié)度使擅養(yǎng)私兵在大梁乃是死罪,就連看家護院的人數(shù),也有嚴苛的把控。
以葉參將和楊崎的矛盾,這方面做不了假。
江枕玉睨了謝蘊一眼,“如此瞻前顧后,不太像你的風格。”
“我這不是急著去瓊州尋您,不然肯定把那姓楊的抓了了事。”謝蘊掏了掏耳朵,心虛地移開視線。
楊崎一看就是個有腦子的聰明人,謝蘊既不想沾這種過于彎彎繞繞的事,又實在缺少時間,就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他本準備回程時陳副將丟在這主持大局,美其名曰歷練幾年,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燕州的事還得他來操刀。
江枕玉早便知道這人靠不住,他吩咐道:“派人去查,楊府這些年來有沒有過一些奇怪的傳聞,楊崎這個人也要看住了。”
謝蘊站起身,轉(zhuǎn)了一下手里的彎刀,“得令。”
謝蘊叫來了陳副將做臨時護衛(wèi),自己拎著彎刀帶人出了酒樓。
江枕玉攏了攏衣袍,拎住上方的狐毛在手里摩挲,他開口問道:“謝蘊北上之后,可有再和金陵聯(lián)絡(luò)?”
陳副將單膝跪地,神色平靜:“和陛下匯合之后,往金陵去了封平安信。按照您從前的吩咐,同時知會了萬統(tǒng)領(lǐng)和沈丞相。”
“知道了。”江枕玉從容應聲。
他回了房間,讓陳副將弄來了一副圍棋,準備用點新花樣勾住某個整天出去瘋跑的人。
江枕玉環(huán)顧四周,把棋盤擺在屋內(nèi)最顯眼的地方。又屏退左右,自己和自己對弈。
然而一個時辰之后。
應青煬興沖沖地出去,蔫搭搭的回來,神色慌張,行動間有種攤上事了的心虛之感。
進門之后也完全沒有注意到屋里多了什么東西。
江枕玉危險地瞇起了眼睛,“怎么了?這么慌張?”
應青煬抓耳撓腮,“額……嗯……發(fā)生了一點,小意外……”
話音未落,門口便傳來了叩門聲。
應青煬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瞪圓了眼睛,求助地看向江枕玉。
門外的人揚聲詢問:“方才彩球招親接了大喜的姜公子可是住在此處?”
江枕玉的笑容凝滯在了唇邊。
宣誓主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