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江枕玉為何做出這種荒唐事,是愛是恨,他要聽江枕玉親口說明。
他們之間容不得外人置喙。
應青煬并未在此刻露怯,他輕笑一聲,道:“大梁有哪條律法要管人床笫之事?”
徐云直冷笑一聲,似乎早有預料,“你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愿意承認?也是,見不得光的身份,喪家之犬罷了。”
徐云直一揚手,立刻有護衛前往外院,將已經到場的賓客接引過來。
眾人看著廊亭里對峙的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眼前這是什么情況。
今日本該是崔詢的慶賀宴,但崔詢本人卻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出現。
今日到場的具是江南的世家大族,官員權貴。即便不能本人前來的,也派了屬下作為代表,賓客魚貫而入。
有幾位從金陵來的官員一瞥到那鎏金蟒袍,看見眼前這場面,終于知道崔家的大陣仗到底是給誰擺的。
“是……殿下!”認出徐云直身份的官員頓時驚呼一聲,屈膝跪地。
大梁如今的朝局,裴氏只剩太上皇一位,朝中除了沈謝二人掌權,并無異姓王。
能被稱為殿下的只有少帝一人。
少帝繼位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只是這位不在金陵主持大局,跑來姑蘇城作甚?
心里雖然一陣腹誹,但不耽誤這群人卑躬屈膝,頃刻間院內就跪了一地。
不知何人帶頭高呼:“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應青煬不久之前才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只覺得這場景無趣極了,他此生避之不及的時刻,面前這人反倒十分享受似的。
若不是場合不同,應青煬真想翻個白眼。
聲浪之中,徐云直緩步上前,他越過應青煬身邊,輕蔑地看了他一眼。
眾目睽睽之下,徐云直負手而立,將自己前來姑蘇的目的一一言明:
“諸位,今日崔氏宴會只有兩個目的,一是慶賀吾友崔詢進士及第,二是本殿下微服私訪,親自來姑蘇捉拿朝廷要犯。”
“大應朝余孽,自瓊州潛伏到江南,去歲年末叔父前往瓊州安排事宜,險些被這奸人蠱惑。”
話音一落,人群之中頓時竊竊私語。
原來太上皇去歲稱病,是秘密前往瓊州府?這是準備發落了誰?還是準備向北開疆拓土?
這幾年大梁養精蓄銳,兵強馬壯,的確有這個資本。
可這前朝余孽又是怎么回事?
徐云直伸手指向應青煬,又道:“此人便是大應末年皇五子,他勾引叔父,欲行不軌,今日本殿下便將其下獄,秋后問斬!”
“來人!將此賊人拿下!”
徐云直厲聲喝道。
應青煬好整以暇地轉過身,臉上沒有半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