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眉毛一挑,大聲喊道:“我心虛什么?。俊?/p>
應青煬:“?”這掩飾得也太明顯了吧!
“那這事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江枕玉的語氣里似乎帶著些真實的不解。
不過馬車里的應青煬看得真切,這人并不是很關系謝蘊的私事,只是看他好奇,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自己開口。
是激將法。
應青煬深沉地想。
而謝蘊這個暴脾氣,每次都一準上鉤。
謝蘊支支吾吾,最后“嘖”了一聲,色厲內荏道:“本來就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怎么不能說!”
陳副將觀察著他的表情,確認這會兒再開口也不會被惱羞成怒的大將軍一刀砍了,這才繼續道:“沈相曾經和將軍說,北境之外,馬背上的民族,都有一個只能和此生唯一摯愛同乘一匹馬的舊俗,在將軍的理解里,可能有點類似于守宮砂?!?/p>
“可當時兩人在滄州攻城,敗軍撤退時有些狼狽……”
謝蘊一皺眉,不樂意了,“什么叫敗軍,那叫暫時撤退懂嗎?”
陳副將一頓,順著他的意說:“暫時撤退時,馬匹不夠,將軍只能和沈相同乘一匹馬……”
應青煬滿目疑惑,他忍不住開口:“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只剩下一匹馬吧?”
謝蘊又怒氣沖沖地“嘖”了一聲,“你都不知道姓沈的有多弱氣,在路上顛簸死了,我怎么和陛下交代?”
江枕玉:“……?”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如果他沒記錯,沈聽瀾當時雖然重傷未愈,但也不至于因為馬上顛簸就保不住命吧?
“你不愿意娶妻不近女色,是因為這個?因為把所謂的摯愛位置讓沈聽瀾坐了去?”
應青煬悄悄挑起簾子,就見謝蘊握緊了韁繩,漲紅了臉,半晌才甕聲甕氣、破罐子破摔似的地說:“不行嗎?既然不能給最好的,還找什么一生摯愛?”
應青煬眼里的興味終于被打散了。
有生之年,他居然能見到一個比阿墨還木楞的人。
阿墨是天生的腦子不好使,謝蘊又是怎么回事?看著像治好了也會流口水的那種。
散了吧。這里只有一個腦子一根筋,半點情商都沒有的大直男。
南下的路上有人暢談著本鮮為人知的舊事。
而江南金陵城內,另一位當事人也收到了從燕州傳來的密信。
照舊是一式兩份,沈聽瀾和萬統領各得了一封。
信上的內容著實讓人驚訝,但總體來說是件好事。
太上皇陛下終于回心轉意,準備返回江南,真是值得慶祝。
萬統領樂得合不攏嘴,在詔獄動刑審內鬼的時候被罵了好幾句變態。
入夜,萬統領在自家宅邸正準備用晚膳,燒雞剛上桌,就聽臥房的門“砰”地一聲被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