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坐在一把寬大的椅子上,他撐著扶手想要坐直身體,才發現自己的袖子不太對勁。
應青煬凝神去看,發現自己不知道被誰穿了一件繡著蟒紋的衣袍在身上。
他頓時驚得頭腦里的昏沉感都去了大半,身殘志堅地拉開袖口,發覺里面他原本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
應青煬松了一口氣,清白還在。
然而再一抬手,扶手竟是雕琢得栩栩如生的一個龍頭。
再一回想,之前的喊聲似乎是,“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應青煬:“……”
起猛了,一睜眼,自己穿著大逆不道的蟒袍,坐著假冒偽劣的龍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登基了呢。
莫不是他一覺睡了好多年,醒來滄海桑田,大應殘黨已經反梁復應取得成功?
還是他又穿越了?
應青煬還沒想明白,就見一個中年男子走入他的視線里。
男人穿著一身制式陌生的官府,滿頭白發,形容枯槁,嘴角帶著一抹恭敬的淺笑。
單看長相這人起碼也得有五十多歲了,但卻站得如青松一般筆直,他雙眼熱切地盯著應青煬的臉,整個人透出一股回光返照似的悚然。
男人話還沒說一句,人已經先跪下了。
他將手里捧著的兩個靈堂牌位舉過頭頂,其中一個已然斷裂。
“殿下,這些年您受苦了,原諒臣無知之罪,這晦氣之物已經砸了,還望殿下贖罪。”
應青煬定睛去看。
男人手里兩個牌位上分別刻著:太子應九霄之位。
斷裂的另一個則是:皇五子應青煬之位。
應青煬霎時遍體生寒。
與此同時,學堂內,柴房的地面上,隱藏的門板被暴力破開,陳副將拎住阿墨的后衣領,伸手探入地道感受氣流。
阿墨焦急得宛如狂躁的、失去主人蹤跡的小獸,目光死死盯著幽深的地道入口。
他忽地附身趴下,耳朵聳動,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