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原本還在挺尸,聽見這番話神情變得很激動,她用手肘支撐起軟綿無力的身子,怒視來人說:“藥浴有何用,我神元已廢,以后我就是個廢人了,你和他們都一樣,不信我。”
越爾無情的藍(lán)眸輕飄飄落在祝卿安身上,說:“我已手下留情,并未完全廢了你神元,我若不信你,你焉能有命?”
“我沒有殘殺內(nèi)門長老,就不該受此屈辱,憑什么要我認(rèn)錯。”祝卿安笑了,她在笑自己,“你說你信我,那你還傷我神元,當(dāng)真是可笑啊!”
“祝卿安……”
祝卿安不想聽,隨手拿起枕頭,用盡力氣丟過去,即使枕頭沒有任何殺傷力,越爾還是側(cè)身避開了,沒有打中,這反而讓祝卿安心里的怒氣和委屈全部堵在嗓子眼里,化作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滾,我不想看見你?!?/p>
越爾搖搖頭,離開前留下一句:“罷了,記得藥浴,對你的傷勢恢復(fù)有幫助。”
神元受傷,天下無醫(yī)。
何必還假惺惺來搪塞她,可笑。
祝卿安看著越爾的背影默不作聲,深幽的目光失去曾經(jīng)的明媚,只有無盡的殺意和恨意,嘴唇都咬出了血,漸漸地,她的眼睛被一層陰霾籠罩,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越爾,我定要你死!”
說完這句話,九鳳鳥忽然出現(xiàn),原本長出兩首的九鳳卻斷了一首,一個碗口大的傷疤血淋淋的展現(xiàn)在祝卿安眼前,華麗的羽毛好似也跟著失去了光彩,琉璃的眼睛變成血紅色,變得陰冷無比。
待畫面消散,祝卿安手中的書籍掉在了地上,她捂著揪疼的心,感覺喘口氣都難:“混蛋天道,給我看天才地寶也比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糾葛強(qiáng)??!”
每次看到這些,她的心情都要受到影響,恨不得沖到越爾面前問她有沒有心,哪有做師尊的這么虐待徒弟。
祝卿安緩了一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書籍放回書架,不過有一點(diǎn)她想不明白,書中設(shè)定墮魔后的厄運(yùn)神元為何會影響到現(xiàn)在的她?
難不成之前看見的畫面都真真切切在她身上發(fā)生過,那現(xiàn)在她算邪修?
還是正道修士?
祝卿安能想象得到自己的厄運(yùn)神元一旦暴露,定會被全修真界的修士追殺的,她泄氣說:“前路茫茫,修士難當(dāng),我命坎坷,唉……”
祝卿安暮氣沉沉的回了別院,心情還沒收拾好,就特別倒霉遇見了出關(guān)的陳蘭欣,此人還真是鍥而不舍追著越爾轉(zhuǎn)。
若是對方能把這種不正經(jīng)的心思用在修煉上,將來的成就可不止于此。
陳蘭欣閉關(guān)后煉制不少靈符,一一放在石桌上給越爾查驗(yàn),她滿含笑意地說:“韶華真君,我這繪符的水平可還行?”
“尚可?!痹綘柶降亓艘痪洹?/p>
“多謝真君夸獎?!标愄m欣聽言,臉上的笑容別提有多甜了,她為了得到這句“尚可”的贊賞,閉關(guān)幾個月日夜不停地繪制靈符,累了用靈乳調(diào)理身體,現(xiàn)在她成功了,那之前的辛苦就值了。
陳蘭欣眼角余光捕捉到剛回來的祝卿安,她不動聲色拿出一張薄片遞給越爾,說:“聽了真君講課后,我用黑鎢制了一張空符,還請真君瞧瞧是否過關(guān)?!?/p>
黑鎢煉制的薄片和紙張一樣,卻比紙張更堅(jiān)韌一點(diǎn),修士在煉制的時候需要打入靈力,修士修為越高,空符制作出來的水準(zhǔn)越好,待繪制靈符時才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