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親叫昊笙,因而此翠玉佩墜所寫為‘念笙’。至于我那傳聞之中拋妻棄子女的爹爹,也不知叫什么名,反正我的生辰佩上寫著的是‘思崖’。”
祝卿安問道:“那有沒有可能,生辰佩上的佩銘一樣的情況?實不相瞞,老身遠在北淵仙宗的師姐也有這么一條你所說的北滇生辰翠玉繩,而佩墜上的銘刻也與你如出一轍。”
祝卿安覺得她說起話來很迫不及待,又問了兩遍,可能會讓對方生疑,又補充道:“初次見面,老身聽你說,你是來北淵仙宗尋親的,我當時就想到了,師姐也有這根翠玉繩,你們的生辰配一致必有淵源,說不準你要尋的親人就是她。”
昊歆的臉頓時凝重,道:“我和哥哥從北滇修煉之地逃出,只聽奶娘所言,我們的爹爹是北淵仙宗內之人,你說的這位師姐,可能會有我爹爹的線索。”
她眸中涌現出希冀,抓住了祝卿安的手腕,心里打著算盤,嘴上誠懇地說道:“老人家,你一把年紀,必然對北淵仙宗之事了如指掌,既然你同這位師姐熟悉,那有朝一日出了這座烙山,你可否與我一同前往北淵仙宗,替我引薦引薦?”
“你是修真大宗族出身,理應知曉,像北淵仙宗這種古板的修真宗門,是很難讓外人入內的,除非你自個兒試煉考進去成為門中的弟子。”
祝卿安干笑了一聲,從昊歆的手掌中抽出手腕,默默隱瞞了一部分,說道:“老身被北淵仙宗之人逼上烙山,在宗門內必然處于尷尬之地,就算和你一道回去也無法露出真容。
不過,我與師姐之間為至交好友,你既是師姐的親人,必會護送你到底的。”
昊歆也見識過祝卿安的修煉底子,覺得她腦子聰明見多識廣,縱使修為低微,單憑咒符陣法也是大腿一枚,聽她這么信誓旦旦說著要保護她,心里不由微喜。
祝卿安望向頂層那模糊成一團的暗黑,眸中沉著,內心沉重,說道:“我們這么聊著也于事無補,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能走出這座烙山大殿。”
兩人互相一望,都不約而同嗟嘆。
趁著祝卿安與他人交談,宵明雙手抱住劍,她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殘肢碎肉,鮮血沾shi了麻鞋,逐步朝著祭壇的臺階走去。
擺放在祭壇后頭的偏廟里放著羊頭人的尸身。
那兩位守山人被萬劍所穿刺,軀殼剁爛的不成樣子。
她蹲下挪開那血淋淋的被切割下來的羊頭,在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團之中拉扯出衣物的碎片,手背沾染shi漉漉的妖物發藍的血液。
宵明眸底掠過詭秘的邪光,她耐心地在腥臭的臟腑腸子內伸出雙指攪拌抽弄,指縫凝出一圈魔訣循徊,只聽吱乍的嘶響,一串牢獄鑰匙被吸入在她的掌心之中。
她唇角一彎,得意地將鑰匙放在掌心拋了拋,放入隨身玉簡。
靈源的變化,使得宵明用魔氣凝成的北淵仙宗弟子服也若隱若現,偶爾透出那一襲嫵媚入骨的魔修云霓裳。
一道閃電般的影子忽然竄到了跟前。
宵明連忙收斂了氣息,眸中閃過一絲殺機,抽劍出鞘,厲聲道:“誰?”
小貓緩慢而優雅地踱步到了她的面前。
喵喵喵的叫聲在宵明耳中化作了魔修才能聽懂的魔語。
“既是本座的人,你瞞著祝卿安那人修情有可原,為何在本座面前,不報上名姓來?”
宵明內心大駭,因眼前妖物的威壓而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本以為這小貓不過是烙山之主的傳信使,一見小貓露出原來的面目,通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