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徒兒?
感覺都有點難以啟齒。
她們還沒熟到可以叫名字的地步,可要是叫全名,又顯得有些生疏,她沒收過徒弟,也不知別人是怎么叫的,總不能喊“喂”吧?
猶豫的當間,祝卿安卻是有所感應,醒了過來,她一睜眼,就看到師尊靜靜地坐在她面前,好像想叫醒她,又不舍得把她叫醒。
溫柔到讓她幾乎想落淚。
師尊,真好啊。
她立刻一骨碌坐了起來,誰知頭突然暈了一下,差點撞到師尊額頭,她忙幫其摸了摸,問有沒有撞到。
越爾本能是想往后退的,但跪坐的姿勢很難退,只得任由其在自己額頭上摸了摸,對方的手暖暖的,被遮擋的目光里,不由有了微微的暖意。
“沒事。”她輕聲道。
“抱歉,師尊等很久了?”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
想了想,越爾還是說出了這個問題,反正遲早是要解決的,不如當下就先商量出個結果。
“師尊怎么稱呼都好啊。”祝卿安道:“其他長老都是直呼我的名字。”
“……”越爾想說自己和別的長老畢竟還是不同,又想起對方也不是她的親傳,猶豫半晌,道:“那就叫你卿安吧。”
祝卿安立刻立正答到:“弟子在!”
不知道為什么,越爾好像能看到她身后不停搖晃的尾巴,白天的那些懷疑在這一刻一掃而空,祝卿安并沒有因為話本的事態度發生改變,看起來也沒有半點心虛和遮掩。
大概,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這個念頭起來的剎那,她心里松快許多,但也有些空落落的,嘴邊說出的話卻是:“走吧,飯已經做好了。”
飯畢,兩人各自回房。
祝卿安因為睡足了,不知該做什么,不由自主起來翻開課本開始復習,這也是她的老習慣了,左右沒有其他事好做,說是找點愛好,也不是一時半會培養得出來的。
而越爾看到她那邊的燈仍亮著,也睡不安穩,便披衣起身,想著送點什么夜宵過去。
最后,是做了一碗紅棗祝茶。
夜涼,喝點這個可以暖身。
等她敲開門的時候,祝卿安只穿著一件里衣,少女挺拔的身體在燭火的反射下顯得既蓬勃,又曲致,她有些不知該把眼睛放哪里,剛要退身回避,對方就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