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經此一遭祝卿安再沒那個膽子,垂著頭隨她進了竹屋。
想了想,她輕輕拉了拉女人的衣角,見人回頭才略帶討好道,“謝謝。”
女人莫名受了她一聲謝,看著心情不錯,“你這小孩,話倒是挺會說,叫什么名字?”
“祝卿安。”
“祝卿……安,倒是個好名字。”
祝卿安見她問了,也沒想過什么仙人名諱不能為外人所道,毫無顧忌反問她,“仙子又叫什么?”
女人沉默了會,瞧她一眼輕悠道,“越爾。”說著牽過她手心寫過一遍。
“記住了?”
祝卿安蜷了蜷指尖,點頭。
越爾,祝卿安默念了一遍。
……越爾,她又默念了一遍。
奇怪,明明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怎么——
回了竹屋,越爾順道問了她一些境況,祝卿安年幼太單純,只覺這女人救下自己,應當是好人,輕易就將她此前短暫的人生和盤托出。
“依你方才所說,你是要去上清宗?”越爾柔問。
“正是,仙子可知上清宗在何處?”祝卿安點頭,雖然娘親說過上清宗在南野,可她們這些年流落在外,也沒去過什么南野,根本沒聽說過那是何處。
本來跟著商隊應當能安穩(wěn)去到,可才出北原商隊便沒了,她都不知要往哪兒去。
“你去上清宗作甚?”
祝卿安還茫然著,下意識脫口而出,“阿娘說那兒會有人收留我。”
越爾淺笑散去,終于認真端詳她幾眼,“你娘親?”
“阿娘說只要拿出這塊紅玉,對方就會明白的。”
她從xiong口把紅玉取出來,溫潤的圓玉小小一截,只要指頭大小,卻泛著柔和的光。
此物才一拿出來——
一點冰冷傘尖便倏然吻上她的下頷。
祝卿安被凍得一抖,乍想起在谷中被風雨摧殘的痛感,驚抬頭。
“你阿娘叫什么名字?”
方才還算溫和的女人此時聲音發(fā)冷,那雙鳳眼不彎時分外凌厲,正死死看向她脖頸上的紅玉,眉間劍痕壓迫感也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