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愚蠢的女人太會伺候她了,得遠離才行,害得她腦子都不會轉了。
宵明奇怪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她肩膀上的貓,看向了祝卿安,笑著說:“哎呦,太難得了,這只貓向來只喜歡和你黏在一塊兒,這回怎么也和我親熱了。”
祝卿安有點無奈地攤了攤手。“估計是我嚇過了它的原因,畢竟我現在與凡人別無一二,萬一這貓爪子有致命細菌撓傷了我,這地方又沒處打疫苗,一旦發燒感染,我估計就得等死了。”
宵明和祝卿安說話,兩個人熟稔后,對方說話語速很快,經常有幾個詞令她聽不懂。
但祝卿安的那個“死”字,她聽得清清楚楚。
宵明朝著地面呸了一聲,手心拍了拍祝卿安的后背,“什么死不死的,別說晦氣的話,反正我在,閻王想帶走你,也得問問我的意思。”
小貓不屑地瞥了宵明一眼,就你?還能面見到閻王。
祝卿安手抓緊了木桶,穩住了身形,宵明這一拍令她踉蹌了一下。
宵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臉頰紅紅地說:“卿安,我忘記了你修為才筑基,對不住,對不住。”
鎮孽鈴下的九枚三角銅錢在牢房的門檐發出悅耳清脆的清響,兩側的牢門分別左右打開。
祝卿安和宵明提著木桶內的靈菇一起踏入了空地,牢門也應聲而關。
囚地寬闊,二人站于其中好似棋盤的兩粒黑白兩子。
囚柱長達百尺直沖頂端,堅不可摧的黑玄鐵鎖由此而出,鏈子懸著道家黃符拴住蛟龍鋒利的足爪和頭部犄角,鐵鏈橫七豎八錯雜盤旋四方,宛如捕獵者的蛛網。
蛟龍尚在休憩,猙獰的腦袋趴在地上,周身蜷縮于一團,縱使如此,在二人的眼中也像一座小山。
宵明提著一桶靈菇放在了蛟龍龐大的頭顱旁,在食盆內倒入,趕緊退后了幾尺。
蛟龍聽到了動靜,眨了眨琥珀色的獸眸,抬起了龐大的首部,周身的鎖鏈也因動靜而簌簌響動。
祝卿安看著蛟龍津津有味地吃著石盤里的蘑菇,似乎心情還不錯。
她清了清喉嚨,開門見山地說:“前輩,在下需要您的一片蛟龍鱗,不知前輩可否贈予。”
蛟龍嘴里咀嚼著蘑菇,含糊不清地說:“你們人修狡猾奸詐,本道人可玩不過你們的伎量,要取就自己取,何必和我多費口舌。”
祝卿安自知理虧,執劍身前道謝,“前輩應允,在下多有得罪了。”
她單手提著木桶里的靈菇倒入食盆,經過宵明的身邊時,對方緊張地拉了下她的手臂,輕聲說了句小心。
蛟龍全身皆覆蓋著鱗片,按著上品養靈丹的配法,需要三片,足一片,尾部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