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怎么說大家都是女孩子,無疑她是自己此刻目前最好的選擇了。不論如何先躲過這一遭,把命保下來重要些。
就是這時候,一對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白皙的指尖輕輕攥上對方的衣擺,祝卿安哽咽地輕喚:“姐姐救我。”
身下人這一哭,越爾瞬間來了興致。
雖說沒有刻意打扮成男裝,但將她認作男子的人不占少數,這姑娘竟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兒身。
且這人還能一瞬間就能變換另一種神態,哭與否只在一念之間,這神態與模樣還這般傳神,若不是有準備,或許連她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嗯,這姑娘身上有些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
見狀,越爾蹲下身,抬手蹭掉她臉蛋上的淚痕,只是剛剛抹開,新的淚珠又跟著落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輕易求我?”越爾也不急,耐心地擦掉新落下的淚珠后,饒有興致地詢問。
祝卿安眼睫撲閃兩下,小心翼翼地吐出兩個字:“土……匪?”
越爾擦淚珠的指腹一頓,動作停在原地。
難道說交易的暗號,是土匪?
她不點頭,也不糾錯,就繼續站在那,盯著眼前淚眼朦朧的姑娘。
臉上的神色,帶著幾分驚詫,良久,唇角微微上揚,顯然對祝卿安的話充滿了興趣。
但這小小的動作落到祝卿安的眼里,卻是另一番意味——想來,她猜對了。
既已知曉對方的身份,那對方的目的便不難猜。土匪嘛,還是女土匪,無非就是圖個錢。
祝卿安取出剛剛藏在袖口的步搖,動作之余將腕上那對龍鳳鐲往后推了推,避免被對方發現。隨后雙手奉上發釵,誠懇道:“小女愿將身上嫁妝全部送予姐姐,只求姐姐能救我一命?!?/p>
聽聲音尋過來的男人,在看見一身喜服的祝卿安后,立即高聲呼喊,示意另外兩個同伴過來。
只是這話還沒說全,就被幾個黑衣人按下。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但卻被女人誤以為她要推開,一瞬間昏暗的屋內雷光乍亮,連案邊那一線繚繞的煙氣也染上了紫色。
她們兩人平分天道的力量,如今實力不分上下,沒有誰比誰厲害一說,祝卿安完全抵御不住她放出來的靈力。
腰間被雷光觸及發麻,她腿忍不住一軟,撐住窗邊才沒摔下去,“師尊,等一下?!?/p>
但越爾已經聽不得她的拒絕,身子抖得愈發厲害,雷光便釋放的愈多,祝卿安忍不住也哆嗦起來,咬唇才沒喊出聲。
她神魂都被雷靈觸到了似的,瞳色生潤,唯剩的力氣已經抓不住窗框了,只能靠越爾支撐著,聲音有點哭腔,“別,別這樣……”
“徒兒又不想要為師了嗎?”越爾在她頸窩處低喃,往日柔媚的聲音在這時候就像是導火索,瞬間點燃了祝卿安所有的感官。
在禁閉室的記憶瞬間涌入腦中,那些雷光游走帶來的酥麻幾乎是炸開,明明師尊還沒有碰到自己,祝卿安卻已經克制不住地軟了腿。
腿上曾經那塊被咬的齒痕早已消下,此時卻好像又開始發燙。
在這樣的情景下,祝卿安竟突然想起來,阿娘與自己說的,魔物最怕天雷,師尊體內的雷靈可以壓制魔族。
怪不得,自己完全反抗不了這些雷光。
下顎突然被捏住,祝卿安被迫回神,正與墨發女人琉璃色的眸子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