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宗主說話,陳蘭欣跳出來先說:“宗主,祝卿安在撒謊,我大伯明明是去勸和,又怎會對她起殺心,還請宗主明鑒。”
“陳蘭欣,我是瘋了才敢以煉神八階的修為去殺一位煉神大圓滿的修士嗎?”祝卿安被氣到不行,“宗主,陳蘭欣的大伯不分青紅皂白追殺我,迫不得已,我為了自保才反擊的。”
“怎么,你承認我大伯是你殺的了?”陳蘭欣冷笑,總算把這句話給詐了出來。
“我敢作敢當,有什么不敢承認的。”祝卿安本來還想忍一忍,心平氣和慢慢說緣由。
但陳蘭欣這副哭得哀哀欲絕的嘴臉實在是裝得太假,她又如何能忍。
陳蘭欣跪地磕頭,哭得嗓子都發(fā)啞,說:“宗主,您都聽見了吧,祝卿安承認殺了我大伯,我大伯可是煉神大圓滿修士。
若非祝卿安用了卑劣手段,我大伯怎么可能會死在八階修士的手里啊……”
說完,陳蘭欣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撲到尸體旁邊哭,也不嫌棄尸體上的臭味,開口又哭又鬧:“陳伯伯,你死的好冤,不過我相信宗主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這一頂帽子扣得真好。
宗主銳利的目光瞧著祝卿安怒氣難掩的面色,一眼便看出來此人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但也并非濫殺之人,性格雖犟,卻也率直,比一旁哭哭啼啼的人討喜多了。
宗主又瞧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越爾,只覺得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越發(fā)看不透,她心中已有考量,便和越爾說:“爾兒,祝卿安既然是你的親傳弟子,那按照門規(guī)就交予你處置。”
陳蘭欣聽言,掩面而泣,看似傷心,實則在掩蓋臉上略拙的難過之意,她內(nèi)心是癲狂欣喜的,還差一點點,她便叫世人都知道。
即使祝卿安是越爾的弟子,越爾也不會偏袒半分,犯錯了同樣會受到嚴懲,沒有任何靠山。
陳蘭欣整理好情緒,再次露臉已經(jīng)全是淚痕,她跪向越爾,慢慢爬過去,邊說:“韶華真君向來公正嚴明,還請還我大伯一個公道。”
越爾流轉(zhuǎn)的眸光微微出神,她未曾想到收去發(fā)簪,該發(fā)生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到叫她有片刻的迷茫。
生前,祝卿安被污蔑殘害同門,越爾自然是不信陳蘭欣的一面之詞,她更愿意相信小徒弟是被人追殺,可證據(jù)確鑿,小徒弟也直接承認了。
她為了公正嚴明的形象直接罰了小徒弟在道場上跪到昏厥,她是真的信任小徒弟還是從未真心實意交付過信任?
至少在小徒弟眼里,越爾罰她的行為是不信任的,所以到死,小徒弟才會說:“你從未信過我。”
越爾垂眼,亂了氣息,是她讓祝卿安變得無依無靠,也是她親手推祝卿安一步步走上入魔的道路,所有的錯都在她,她不是一個好師尊。
“韶華真君?”陳蘭欣見越爾不吭聲,便伸出手拽著那順滑的裙角,她第一次離她如此貼近,心底不免一陣激動。
“你放肆!”
祝卿安本來心里就有一股氣沒地撒,此刻見陳蘭欣這么不要臉地拽著越爾衣裙,哪里能忍,一腳就把那只手踢開了,她的東西,可不許討厭的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