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刀,澄明九州。
祝卿安目光一厲,登身乍現半空之上,周身爆發出耀眼靈力,紅光與白刃相攜,絢爛如霞,帶長風破天之勢,靜而慢朝遠蒼劈去。
體內蘊藏的規則之力由此于刀尖傾斜而出,轟然肅清這一片連綿墨云。
自此,天光大亮,再沒有能威脅到她的事物存在。
沉云境下,女子背直如松,銀發隨風飄揚,不過輕巧一刀,便將連天劫雷斬至潰逃。
一時間山河現形,氣清和煦,而居于其上的姑娘更是耀眼非常。
越爾愣愣見自家徒兒摧枯拉朽的一刀,連天罰也能震散,半天不能開口道出一言。
天罰下存活之人,都是清白無辜之輩,此為天道認可,再不需向旁人自證。
她本想是借此機會,自己抗下大半,讓徒兒渡過此劫得到清白身,屆時九州各界定然再不敢說什么,只怕還會上前巴結。
昊歆看向守山的羊頭人,甜美面容陰冷幾分,“烙山釋令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安的是怎樣的心腸,如果他們要害你,出了門,你就是一具死尸了。”
昊晟能以昊氏貴女私生子的身份在昊氏一族冠上姓氏、記入族譜,安然無恙在那座旁系大宗宅內過上少爺般錦衣玉食的生活,全靠同胞妹妹昊歆的出謀劃策。
昊歆一連兩次阻攔,他也謹慎幾分,把想拿到烙山釋令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守山神廟內,禮匣中的珠寶靈石在法術褪去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散發著毒氣的卿褐色毒石塊。
祝卿安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的不舒服,嗆了聲咳嗽,轉頭說道:“小明,這空氣中你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了嗎?”
宵明用力在空氣中吸了吸鼻子,認真思考了會兒,說道:“你這么一說,我聞著好似是有股臭雞蛋的味道,可能是前面的修士放了個屁。”
站在她們前面的恰好是位女修,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來,罵罵咧咧道:“你們才放屁,我在前面聞的都臭死了,沒想到你們就先發制人了,大宗門就這么點德行?惡心人。”
祝卿安莫名其妙挨了頓罵,和宵明相對無言,都理智地閉上了嘴,不回一句,免得陷入持久的罵戰。
有句話說的好,男孩子最怕打架,女孩子最怕吵架,吵吵鬧鬧沒完沒了,就是這個道理了。
那女修在空氣中一個人干發著火,空罵一會兒,覺得無趣,憋著火又轉回去了。
烙山內有定下的規矩,非烙山之主,非九霄凌云殿的赦免令,不得擅動烙山釋令。
羊頭人受賄而取出烙山釋令,在一些古板的正道大宗弟子眼中,是件觸犯道德底線的事。
陳燭看著底下一眾垂涎烙山釋令的修士,心里憤憤不平,只覺得這世道越過越回去了。
他持劍向前一步,朝著羊頭人質問道:“我們和那昊氏一族的兩人皆被派遣入烙山,同是烙山奴,理應平等,遵守烙山之法,怎可因北滇昊氏送來的厚禮就獨開先河,擅動烙山釋令,違背烙山古訓?”
陳燭一派正氣,又是卿天衍宗的弟子身份,在烙山奴中說話最有分量,也最具領導號召性。
他這么一說,本就心思各異的修士們也起哄起來。
有人朝著眾人道:“烙山釋令這守山人哪有資格動,說不定他們手里的又是假的釋令,否則這被九霄凌云殿追緝的重罪和烙山之主的降罪,這兩個小小的妖怪怎能承擔。”
另個人也認同道:“我看這守山人心里還打著九九,這事如果不想傳出去,也只有sharen滅口一條路。上回,和我同宗的師弟撿了假烙山釋令被結界所殺,這回不會又是誰拿到這釋令就倒霉了吧?”
眾說紛呈,陳燭面朝著人群,拱手道:“昊氏一族的二位道友,對不住,也望你們多考慮,這對在場的諸位道友皆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