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什么正事。”祝卿安小聲嘀咕著,“就是……師姐整日這般修煉,不覺得無趣嗎?”
這下,反輪到越爾疑惑:“為何會無趣?”
“這樣坐著什么都不干,沒有書看也沒有手……”祝卿安將手機(jī)兩字吞下去,“也不能玩,若是換成我,只怕半炷香也坐不下去?!?/p>
越爾搖頭:“靈境之中,自別有洞天。”
祝卿安偏了下頭,似一只好奇的小狗:“靈境?”
越爾方才意識到,眼前的祝師妹生來體弱,做不到引氣入體,更別說筑基結(jié)丹,于元丹內(nèi)構(gòu)建靈境。
身為仙門之女,卻注定不能修煉……
一時(shí)間,越爾心中無端生出幾分對她的憐惜:“祝師妹靠近些。”
祝卿安不疑有他,又上前半步。
只見越爾忽地抬起手,她衣袖間的清冷竹香罩過來,右手并攏的食指和中指點(diǎn)上祝卿安額心——
周遭的一切,剎那化為虛無。
好久沒見阿娘了,好久不見。
她為何不早點(diǎn)兒發(fā)現(xiàn)?
她為何不早點(diǎn)兒進(jìn)來?
祝卿安一遍一遍喊著娘親,眼淚似乎沒有盡頭,哭得慘烈,像是要把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委屈都哭盡了,哭透了。
在她這輩子最愛,最親近的人面前。
畢燭什么也沒說,只是慢慢拍著她的背,很安靜地陪著她,好似什么都知道。
但又像是不知道,只單純作為母親陪伴她出走在外多年,一直找不到歸宿的孩子。
“本以為你不會來這兒見到我的?!碑厾T忽然開口。
“阿娘?”祝卿安淚眼婆娑,抬頭看她。
“不是告訴過你,去了上清宗也別修仙?”畢燭無奈刮了刮她的鼻尖,“為娘怕你傻愣愣真隨著她們修煉去了,還專門囑咐過你?!?/p>
“沒想到你這孩子,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清徽宗身為仙界第一大宗,門中派系眾多,不止有祝清風(fēng)掌管的劍派,更有符篆派,煉丹派……
謝端硯口中的肖長老,便是煉丹派說一不二的掌事人。
聽說由她親手煉出來的丹藥,在修真界乃是有價(jià)無市,一粒難求。
便是肖長老座下弟子,也是丹修中首屈一指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