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極了這所謂的老毛病。
因為阿娘也是……
“怎么臉苦成這樣?”女人艱難牽出點笑,強撐著起身,“根骨太差?”
祝卿安滿眼是她蒼白的臉色,方才的喜悅剩不得多少,根本不想再提什么根骨的事情,只焦急要問她是何情況。
但越爾跟沒事人一般,低喃著牽過她的手,緩緩感知,“好歹也磨煉了兩年,應當不至于才是。”
紫色的靈氣纏繞在銀發姑娘的腕上,浮動片刻勾出一縷淺紅的絲線。
女人眸光一震,劇烈咳嗽起來。
“師尊!”祝卿安慌了,忙去扶起她。
越爾強裝出來的柔情終于散去,攥住她的手腕,鳳眸壓得沉,臉色愈發慘敗,“你……是火靈根?”
她說著唇邊又溢出血,顯然是再壓不住體內四處沖撞的紊亂靈氣。
火靈根,不能嗎?
祝卿安頓住,茫然看她,“師尊,火靈根怎么了?”
越爾口中腥甜愈盛,心神不穩,邊抖邊咳,臉色是徹底冷了,“出去。”
她顫息著冷淡出聲,唯剩那點氣力皆轉為厲色,指尖往小徒兒額上一點。
把人扔出門去。
祝卿安眼前一花,人已是站在了門外。
濃夜寒涼,風吹過她的衣擺,引出幾分蕭索。
她渾身一顫回神,心中疑惑紛亂,捏緊了拳還想再去敲門,“師尊,我……”
“小主?”身后貪歡提一桶水過來,見她站在門前,訝然出聲,“您作何在這兒?”
祝卿安回頭急切,“貪歡姐姐,師尊她這是害什么病了?”
她最后還是先擔心師尊的病癥,把靈根一事按下。
貪歡沒有回答,只是溫聲道,“夜已深,小主先在自個房里將就一夜吧。”
她要趕著去給越爾送藥,只好略帶歉意推開銀發小人兒的手,轉過身進屋。
祝卿安手一松,無力垂下,心頭泛起莫大恐慌來。
怎么,又是這樣?
祝卿安失神落魄回了屋,這兩年夜里都歇在師尊那兒,自個房間已經被用成了書房,她茫然抱膝,縮在角落一張小榻。
為何師尊會突然這樣,分明以前沒有過。
還有根骨,火靈根究竟如何了,師尊不喜歡嗎?
她顫抖伸出手,上面還殘留了一絲被師尊勾出來的赤色靈氣,大抵是根骨顯形。
思緒紛紛擾擾,愈想愈亂,但大多都離不開那個熟悉的女人——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