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肖長老座下弟子,也是丹修中首屈一指的佼佼者。
除此之外,肖長老亦是前任掌門之女。
上任掌門仙逝后,將執掌宗門的玉印和開宗之劍分別傳給祝清風和肖無寄,故而她在門中的地位僅次于祝清風。
祝卿安找來時,肖長老正在殿中煉丹。
丹修煉丹時,旁人打擾不得。
好在祝卿安這回來得巧,聽藥童說肖長老的煉丹快要到尾聲,她便遠遠坐在門外石桌旁等了片刻。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藥童來傳話,說祝卿安可以進去了。
少女起身步入殿中。
只見殿中一尊蟠龍紋青銅鼎,鼎中火光旺紅,但屋子里并不熱,反倒是涼氣絲絲。
大殿四周都擺放著白瓷缸,缸中半丈高的冰塊,還是未曾化開的形態。
修士在筑基之后不畏冷熱,但肖長老煉丹的殿中常年擺著這些冰,只能說明她是一個極具生活情調的女子。
這時,被祝卿安暗暗評價有生活情調的肖長老抬起眼:“你找我有何事?”
女子嗓音空靈,宛如天音。
雖說早已過了兩百歲,可肖長老的模樣,依舊停在年輕的時候,若不是她滿頭綢緞般柔軟的雪白華發,說她剛剛年過二十也不會有人懷疑。
聽說肖長老的白發,便是因為煉丹時吃錯了藥,再也變不回去。
這頭白發,和她冷冰的性子倒是極為般配。
祝卿安沒有忘記自己是晚輩,她不敢多看,只規規矩矩低著頭,說明了來意。
在她說話時,肖無寄已起身坐到茶幾旁,她懶懶地以手背扶腮,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半晌,似是在出神的女子開口:“你當真想要去問仙派參加婚宴?”
祝卿安點頭——任務在身,哪里由她想或不想?
“也罷。”女子放下茶盞,“你先到窗邊看一眼,外頭是什么?”
祝卿安不知她這是何意,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到窗邊。
聽祝煉丹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煉丹殿便坐落在清徽宗最高峰,以便吸取天地靈氣日月精華。
從窗邊望出去,浮云皆在腳下,山巒殿宇皆被云霧遮掩,唯獨東邊小島一道顯眼的亮白結界,如同點綴在蔚藍海面的一粒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