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繃著臉,不發問,也不接她奉的茶,即使她故意在下面做小動作,對方也只當看不見,好像是完全的放養她了。
為什么?!
祝卿安一整個大崩潰,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不是已經消氣了嗎,怎么突然又變臉了。
難道是她又犯了什么錯,可這也說不通啊,她從早上到現在連一個字也沒多說,總不能是因為她進門時先邁左腳生氣吧?
可她也不好質問,只能在心里憋屈。
同時,游采薇的那個說法也更加有理——除了想考驗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么解釋了,這么想著,她的憋屈便消了個干凈。
既然是考驗,那她就必須好好表現。
明確,堅決,迎難而上,絕對不能有任何松懈,讓師尊看到她的堅韌不屈,看到她的絕不放棄!
她的想法是這樣。
但看在越爾眼里,就不是這樣了。
越爾雖然故意繃著臉不說話,但卻一直注意著對方的反應,希望自己的態度能夠傳達過去,一開始,對方還是委屈得很,后來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突然目光灼灼起來。
直白而熱烈的目光,就這么不偏不倚地投在她臉上,讓她躲都沒處躲,藏也沒處藏,又是在講課途中,總不能起身走開,只得輕咳道:“卿安,你不做筆記么?”
祝卿安搖頭:“我沒有記筆記的習慣,已經全部記在腦子里了。”
“……”越爾不知她說得是真是假,但被這么直白地注視,實在讓人招架不住,只道:“還是記一下的好?!?/p>
她這么說,祝卿安便點了點頭。
但拿起筆又不知該寫什么,反而因此分了神,筆尖亂七八糟地涂了幾下,全是毫無意義的鬼畫符。
不知寫什么,又走了神,便只能偷偷盯著師尊發呆,師尊的眉眼生得極美,專心看課本的時候,更有種美不自知的專注,鼻子微挺唇瓣稚氣,皮膚好到出奇,在晨光柔和的光線下,顯現出一種如玉的質感。
好漂亮啊。
祝卿安以前就知道師尊漂亮,但這么認真觀察卻是第一次,書中記載師尊的年齡是五百多歲。
但面前的人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感覺也就和她是同齡人,只是目光中有種柔和的暖意,沒有少年人那種銳利的鋒芒。
她心念一動,便在紙上隨手畫起來。
當然,她沒有學過國畫,也不會用毛筆作畫,只是閑暇時自學過幾天素描,便把狼毫筆提高了,偽裝成鉛筆的樣子,細細地勾勒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