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祝卿安徹底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少女喉間無助本能吞咽著,不得不將越爾的心頭血吞入腹中。
喂血的效果立竿見影,不過是呼吸之間,祝卿安體內冰錐齊發的刺痛,竟然已經消減了大半,原本蒼白的臉上,已然浮現紅暈。
越爾敏銳地察覺到少女的變化,她抽出了手指,松開了祝卿安的手腕。
下一秒,祝卿安低頭伏倒在床邊:“嘔——”
她覺得惡心。
盡管越爾的血沒有想象中的鐵銹腥氣,而且許是在筑基前早已洗髓的緣故,血的味道是淡淡清甜。
但這并不意味著,祝卿安就能心安理得地飲下人血。
那可是活人的血……她捂住xiong口,恨不得能夠從嗓子眼里將那些血摳出來。
可惜它們約莫早已融入血肉之中,祝卿安嘔了大半天,也不曾吐出什么來。
視線之中,突然出現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越爾將一杯茶水遞過來。
祝卿安渾身一顫,她仍未從方才被強迫喂血的恐懼中走出來。
腦海中來不及多想,祝卿安手一揮,將越爾手中的瓷杯掃落在地。
“我明明搖頭了……”她仰起頭,不知是因為干嘔太久還是旁的原因,眼底有淚花閃爍,“我明明搖頭了,示意我不需要你的血,師姐難道看不見嗎?”
越爾眸中暗了暗:“只是一些血而已,祝師妹無須介懷。”
說罷,她已俯下身,拾起碎了一地的茶杯瓷片。
祝卿安瞧見越爾手腕間尚未愈合的傷口,內疚和慚愧猶如一盆涼水澆下來,叫她冷靜了許多。
這里不是茹毛飲血會被當成未進化的原始人,被送進精神病院的現代社會。
在修真界,莫說是心頭血,便是為了修為做出養爐鼎,奪旁人金丹,奪舍……這些事都層出不窮。
自己方才的反應,對早已習慣將血獻給原身的越爾而言,著實是太過激。
她咬了咬唇,忙要解釋:“師姐,對不起,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怪你,我只是……總之,下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就不要再管,讓我自己撐過去好嗎?”
怕越爾不信,祝卿安又補充了句:“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