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既然如此,大概率便可以洗清李卿卿身上的嫌疑了。
一則,若是真的下毒,沒必要自己去爬懸崖救人。好處沒落下,一不小心就會喪命,像現在運氣好,倒也落了傷。
二層,就像她自己說得,就算再蠢,也不會用這種幾乎是“不打自招”的方式下毒,即便想要滅口,用得也該是毒性最烈的部分,恨不得吃下去一命嗚呼才好。
而且,毒害蘇昭云跟紫瑩——倒不如直接對她下手來得實惠。那就更不會把有毒的東西提前給兩個不相干的人吃了,這不就是等著她二人毒發好逮捕自己嗎?
制作得所有工序,都是當著紫瑩的面完成的,她向來心細,若有不對定能發現。那么答案就只有一個,問題出在這營寨的其他人身上。
而且,是在李卿卿和紫瑩之前先接觸到原材料的人。那么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在這營寨中知道祝卿安存在的人少之又少,至于那些杏子,是以越爾的名義采買回來。
也就是說,對方真正的目的,或許是在自己?
對面,祝卿安看越爾一直趁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當家的,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嗯?什么?”越爾堪堪回神。
“我是問你。”祝卿安嘆了口氣,眉宇間繾綣著淡淡的憂愁:“我是問你,蘇姑娘跟紫瑩姑娘如何了,我很擔心她們。”
“剛剛她們已經吐了些毒血,想來一會便可恢復了。”越爾說完,有補充道:“你那我已經收拾好了,爾上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這邊,話音剛落,藍溪就敲門稟報,說蘇昭云和紫瑩醒了。
待祝卿安趕到蘇昭云她們所在的屋子,入目便是銅盆內,二人吐出紫黑色的血。
床上,兩個人面色慘白,好在是已經睜開眼睛,可以勉強依靠著軟墊坐起身子。
見三人進來,祝卿安又跛著一只腳,蘇昭云只覺一陣恍惚,問:“我剛剛怎么了?”
藍溪先搶先一步答道:“你跟紫瑩中毒了,好在當家的去取了秋海棠來,這才解了你們的毒。”
秋海棠——那不是在懸崖上嗎?聽了這話,蘇昭云和紫瑩趕緊坐直身子,跟越爾道謝:“多謝當家的舍命想救。”
越爾攔下二人,反而將祝卿安推了出來,直言道:“我可不敢搶功。是李卿卿爬上懸崖去摘的秋海棠,要謝便謝她吧。她因此還受了傷,剛剛才處理完傷口。”
蘇昭云和紫瑩聞言,趕緊紛紛向祝卿安道謝。
藍溪這才反應過來,難怪出門前少將軍橫眉冷對,待回來后竟是把人背回來,還帶到自己的臥房,甚至讓她用自己的湢室。
不過換句話想,若是李卿卿乃下毒之人,倒也沒必要賠上自己去爬懸崖。思及此,藍溪上前朝著祝卿安抱拳一禮:“李姑娘,剛剛多有得罪,我在這給你道歉。”
祝卿安見狀趕緊擺手,她也能理解藍溪的心思。若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因為吃了別人做得東西而中毒,她的反應不僅不會比藍溪更好,甚至會過分得多。
見人沒事,祝卿安也算松了一口氣,臉上的面色都跟著緩和幾分。
這邊,見天色不早,越爾便讓藍溪把祝卿安先送回去,紫瑩慢慢緩和了氣力,也現行告退。
越爾坐在床邊,盯著身邊的蘇昭云,良久,說了句:“你身為一個醫館,居然也能中招,這些年的醫術算是白看了。”
蘇昭云皸裂的唇勾起一個勉強的笑:“在你的地盤,我自然放輕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