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jīng)撐不過幾個回合,必須速戰(zhàn)速決。
祝卿安眸心微縮,仰腰壓低躲過一擊,三指扣掌心橫紋結(jié)訣印形成真氣罩抵住了來勢洶洶的劍鋒。
步云樓抓住劍柄而現(xiàn)出原身,他自知面前的女人已是窮途末路
,便也不再聚氣施訣,而如貓捉老鼠般戲耍著,用蠻力逼得對方節(jié)節(jié)敗退。
祝卿安咬牙死死抵擋著劍鋒的逼近,烏眸因山間寒風(fēng)吹的發(fā)紅,嗓音因疲勞略沙啞地說道:“步師兄,我們之間何仇何怨?你這般對我緊追不舍,又趁著我虛弱而卑鄙偷襲,可不是君子所為。”
步云樓一掌將祝卿安拍落在地。
他收回了劍,蹲下身看著她脫力的虛弱姿態(tài),有點可惜地盯著她漂亮的臉蛋,偽善笑著說:“這世間從娘胎里早就分三六九等,有些人注定是這世上的主角,而像你這種漂亮而不實用,也只配做天之驕子的墊腳石。
若你并非藥人,資質(zhì)普通,我說不定看著你的容貌,會救你這無辜之人……。可惜了,于我無用且無權(quán)勢,那也別怪師兄手下無情。”
步云樓一劍橫在了祝卿安的喉間,肖想到未來的事,那張俊容神采飛揚,“來年啊,等師兄成為了這北淵仙宗的掌門,那必會為師妹你清明上一柱香,沉冤昭雪,還你清白。”
“師兄也知道,我是無辜之人?那越師姐,她知道嗎?”
祝卿安面帶惘然,故意垂淚斂眸,她自知這副皮囊的魅力,嬌小的身軀弱柳扶風(fēng)地在寒風(fēng)中發(fā)抖,讓步云樓放松警惕,再而找他的破綻逃脫。
步云樓眸中似有憐憫,握劍之手微松,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她不知,反正她早晚會是我步云樓的女人,師妹,你還是自行了斷,乖乖上路,早點投胎罷。”
篝火忽然拋散在空中劈頭蓋臉地從頭頂砸下。
他一愣,揮劍劈砍,宗門弟子服也被微弱的星火燃到,一時措手不及,手忙腳亂地撲打衣裳。
祝卿安找準了時機,一頭扎進了灌木林里,用畢生最快的速度飛跑著。
難得一回逃出宗門,她一點也不想再經(jīng)歷死亡重生的痛苦,再度體驗一次這般噩夢的逃殺。
一盞茶的時辰未到,步云樓陰著臉腳踹著柴火,他身上的高階弟子裝被燒破了幾個小洞,透出了他白斬雞一樣丟人的蒼白膚色。
他略煩憂著,這樣不端的衣著儀容有辱他風(fēng)度翩翩的形象,回去得避開那些弟子,得走后山的門了。
“祝卿安,看老子抓住你,不把你千刀萬剮了。”
步云樓惡狠狠地說著。
守株待兔等了那么久,總不能無功而返罷。
他持劍不甘心地還打算去追,還沒走幾步,忽然有幾道白光在眼前晃來晃去,隨即臉上多了幾道火辣辣的爪痕。
步云樓摸著臉頰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忽而只聽“喵”的一聲,有只灰白交雜的毛球忽然出現(xiàn),兩爪爬伏狀落在了他的頭頂。
小毛球淡紫的貓眼狡黠地轉(zhuǎn)悠著,卷尾懶洋洋地向下蜷曲左右搖晃。
只聽催尿的“噓”一聲,騷臭味shi噠噠地從步云樓的劉海到下巴,澆淋了一整臉。
“哪來的死貓!竟敢劃花老子的臉,還把尿撒在老子頭上!”
步云樓的叫聲因抓狂而憤怒扭曲,難聽聒噪,嚇得林間的鳥雀亂飛,倉皇地逃竄。
那小毛團干了壞事后,心情愉快地靈活跳躍到枝椏上,幽紫的貓眼在夜間格外清晰,它毛茸茸的尖耳朵抖動了一下,極具人性化的將肥嘟嘟的毛屁股對準了步云樓挑釁般地晃動了下,尾巴卷成圈又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