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打斷裴深和旁人的聊天。
可是此刻,渾身的血液都沖到頭頂,我?guī)缀跏裁炊碱櫜坏昧恕?/p>
沖過去奪過裴深的手機:「你在跟誰說別害怕?」
卻對上了一雙冷靜的眸子。
裴深后退一步,掛斷了電話。
我死死盯著他的表情,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她是誰?你為什么在跟她說別害怕?」
裴深揉了揉眉心,似乎對我的逼問非常無奈。
他說:「時雨,你別鬧。」
「我下周要做一臺復(fù)雜的手術(shù)。我的搭檔是新人,第一次上手術(shù)臺,她緊張得整夜哭。」
「作為主刀醫(yī)生,提前安撫她的情緒,有什么問題?」
「如果因為她緊張而對手術(shù)造成什么影響,那我怎么對得起病人的信任。」
3
裴深每說一句,我臉上就灼熱一分。
他要從死神手里搶人,責任重大。
襯托得質(zhì)疑他移情別戀的我,像個無理取鬧的小丑。
可是,同樣都是懼怕,我為什么得不到他的安慰。
我就比不上他的同事嗎?
我咬著嘴唇,委委屈屈地抱怨:
「她上手術(shù)臺害怕,我坐的飛機差點失事,我也害怕。」
「你能安撫她,為什么不安撫我?」
裴深沉沉嘆氣。
他起身將我摟入懷中,哄我說:
「好了,你別哭。我現(xiàn)在就安慰你,行不行?」
「等忙完這一陣,我再帶你出去散心。」
我很熟悉裴深。
這已經(jīng)是他哄我的最高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