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抱怨:「說了又不做,那他干嘛說啊?」
我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是啊,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呢。」
我早就已經(jīng)不當(dāng)真了。
大概是被裴深氣到,在見過何聞野之后,林瀾馬上就攛掇我試一試開展新戀情。
她言之鑿鑿地說:「寶貝,所有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要感謝裴深不追之恩。」
「快點(diǎn)把他忘了吧!」
我確實(shí)越來越少想到裴深了。
即便想起來,記憶也好似蒙了層灰,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離開裴深之后,我愿意去嘗試愛其他人。
但我也沒打算這么快就開始新一段感情。
畢竟,我還是有點(diǎn)累。
那一場愛情算不上轟轟烈烈,但也是銘心刻骨。
我想,我應(yīng)該再抽離一段時間。
然而不久之后,我還是動搖了。
那天,因?yàn)楦浇┕ね跀嚯娎|,整片小區(qū)都停了電。
我正在家里發(fā)愁晚飯?jiān)撛趺唇鉀Q,門卻被敲響了。
何聞野牽著他的紳士,揚(yáng)起耀眼的笑容:「時雨,我記得你說怕黑。」
「所以我過來送一些蠟燭,再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
我的確在閑聊之中跟何聞野提過,我怕黑。
但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而且我也并沒有想到,何聞野會把我隨口提起的一件小事,記得如此牢靠。
我確信自己并沒有表露出任何對他超出友誼界限的暗示。
可是,即便作為朋友,也應(yīng)該能體恤對方的憂懼。
這一種彼此理解、互相在意,是我從未體會過的。
我怎么可能不向往。
我壓住心中悸動,禮貌答謝:「謝謝你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