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諸子一個個都盛裝侍立,或者是作好了清談論玄的準備,惟有才學最高的未來書圣王羲之,對此不作刻意的應對,習字寫文之后,就袒腹睡于臥榻之上,結果這副形象反而給郗鑒一眼看中,招為快婿,這就是所謂東床快婿的由來。
從此,曬肚皮就成了文人們表現自己的一個常規手段,只是多數人只看到了王羲之的袒腹高臥,卻看不到王羲之那留在桌上的書法。行為上的標新立異,只有真正轉化為才華過人,才能讓自己真正有價值。
劉穆之就是這樣的人,他自幼苦讀,學富五車,肚子里的知識可比脂肪要多得多,也正因此,兩年前他也在路邊袒腹讀書,卻是給剛剛回鄉的中等世家江家所看中,江家的掌門人江敳更是把愛女江倩文下嫁給他,可謂迎娶白富美,只是,在這個功名需自取的時代,還不算走上人生的巔峰。
劉穆之揉著自己發紅的肚皮,恨恨地說道:“要投靠刁逵我直接去他那里求事做就行了,還用得著這樣?”
“最近聽說不少朝中文武重臣來往于廣陵和建康之間,或者是干脆來京口探查,總會有些識貨的。當年姜太公不就是這樣愿者上鉤,釣來了周文王嘛。你下手怎么這么重?!疼死我了。”
劉裕哈哈一笑:“好了,你就此繼續當你的姜太公吧。我才用了小半成力你就受不了,那一會兒打架大賽開始了,你還不是要給你打哭啊。”
劉穆之咧嘴一笑:“我還以為你忘了這個打架大賽呢。好啦,時候也不早了,今年我仍然會在地上為你助威的!”
劉裕笑著一把拉起了劉穆之:“走吧,今年但愿你能撐得久一點,畢竟是成家的男人了,可別在你老婆面前太過丟人啊!”
格斗大會淵緣長
蒜山鄉,已時,三刻。
附近十里八村的老少爺們,這會兒都已經聚集到了鎮外的一處開曠地,幾百名年輕力壯的漢子們,個個一身短打扮,拳頭上裹著厚厚的布帶,而xiong口,腹部等要害之處,也都裝上了草藤作的墊片。
這種原始的護具,多少也能帶有些抗擊打的功能。
更是有些一身勇力的蠻漢,這會兒干脆赤了大膊,露出滿身的黑毛和刺青,用皮帶捆著幾片護具,擋在要害之處,一邊捏得拳腳間的骨節直作響,一邊環視四周,找尋著潛在的對手。
而附近十里八村的婦人們,這會兒也都傾巢而出,她們都圍坐在了外圈的土臺附近,笑著對這些男人們指指點點。
還是有不少未嫁的閨女們,看著這些肌肉發達的男子,滿臉飛紅,低下了頭,卻時不時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瞅那幾個最為壯碩,最有男子氣概的猛男。
“哎,王嬸啊,怎么帶著小花一起來了,怎么,是要挑個如意夫家嗎?”
“嗨,看你說的,我家小花早就跟鄰村的二柱子定了娃娃親啦,兩個月后小花滿十六了就嫁過去,今天這不正是一年一度的打架大賽嘛,也讓她來見識一下未來的夫婿怎么樣。”
“喲,二柱子呀,那可是青牛村的一條壯漢,力氣可大著呢,可以一個人架雙牛犁,去年要不是給那七里村的劉大一拳打暈了,我還是很看好他的呢。”
“咦,那劉大上哪兒去了?他可是去年的魁首啊,怎么不見人”
“不知道,會不會是前日里得罪了即將上任的刺史兄弟,一害怕就跑了?就象前年把人打壞了,不也是跑到江北的廣陵過了幾個月,逢到大赦才回來嘛。”
說這話的是一個叫李香蓮的農婦,這會兒開始四處張望,找尋起劉裕的下落來,而這觀戰的老少爺們和村婦鄉花們,也都東張西望,畢竟誰都知道,只要劉裕在這里,那基本上這個城西區的打架之王,就不會落到別家了。
一個須發花白,五大三粗,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壯漢,昂首挺xiong地走上了臺,他干咳了兩聲,吐出了一口濃痰,清了清嗓子,聲音不算太高,但是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十里八村的老少爺們,京口父老們,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臺下的百姓們齊聲呼道:“五月五,大比武!”
壯漢哈哈一笑:“不錯,五月五,大比武,是咱們京口自古以來的規矩,今天,就是咱們這里
晉級決賽眾望歸
張二柱子本來有些害怕,給這一說,反而蠻勁上來了,重重地一跺腳:“我就不信了,這一年練的打不過你,劉裕,給我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