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微微一笑:“各位,這些契約,都是給桓玄收在宮城之中,被我派兵查收的,按法令呢,應該是上交國家,在朝堂之上收歸國庫才是,大家都是世家高門,應該帶頭遵守這國家的法令才是,那我是應該在這里跟各位商量一下這些產業契約的分配呢,還是應該依法上交國家?”
這下所有人都連連開口道:“先在這里分,先在這里分!”
劉毅笑道:“那么,我的這個刑堂,有沒有問題呢?”
王愉連忙抬手行禮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劉副帥,哦,不,是劉大俠一向是正氣凜然,震懾這建康城中的黑惡宵小,江洋大盜。這有些個惡賊啊,就是勾結權貴,消災免罪,與其去官府讓他們脫身,不如,不如就在這里把他們就地正法,就象起兵反桓一樣,只要能掃清奸邪,還京城百姓一個太平,那區區手段,又有何問題呢?”
此話一出,引得周圍一片馬屁附和之聲。劉毅冷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現在就來刑堂過一過郗公子的事,如何?”
庾悅的眉頭一皺:“劉副帥,郗公子不是一般的江洋匪類,這刑堂是針對那些雞鳴狗盜的下賤之人,怎么可以用在我們世家子弟身上?”
劉毅微微一笑:“這位高貴的世家子弟,在半夜三更之時,偷偷地帶著人跑到賭坊錢柜那里,請問如果換了平時,這種行為給當場拿下,是不是也得扭送官府呢?如果到了官府之上,敗壞的又是誰的名聲呢?”
郗道林咬了咬牙:“劉副帥,你想審就審吧,就在這里好了,我沒意見!”
劉毅滿意地點了點頭,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剛才郗公子說,你是去捉拿那財源坊里的桓氏家奴?”
郗道林沉聲道:“不錯,我家的這個賭坊,被桓玄靠設賭局強奪了去,派了自家奴仆看管,我去就是要把他拿下的!”
劉毅擺了擺手,另一邊傳來一陣機關響動的聲音,從夾壁墻中,走出了兩個人,周安穆手持剛刀,推著一個掌柜模樣的人,四十多歲的黃臉商賈,郗道林一看到此人,就目瞪口呆,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這個商賈看著郗道林,哭喪著臉:“少東家,我…………”
郗僧施突然大吼道:“你這奸商,要是敢亂攀亂咬,休怪我…………”
劉毅擺了擺手:“郗公,何必這樣暴躁呢,你都不知道此人的身份,為何要這樣威脅他?”
郗僧施咬了咬牙:“劉副帥,看此人面相,是十足的奸惡之人,多半是故意要攀咬郗道林的,他的話,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啊。”
劉毅笑著對那商賈說道:“那你自己說說,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認不認識堂上的這個公子呢?”
這黃臉掌賈咬了咬牙,說道:“我姓劉,晉陵人士,二十年來,一直是這財源坊的掌柜,也一直是為郗道林郗公子服務!”
暴力逼供吐真言
劉毅微微一笑:“原來是郗掌柜啊。這些年來,你一直在財源坊當掌柜?”
郗道林怒吼道:“胡說八道,劉副帥,我不認識這個人,從沒有見過他。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血口噴人!”
王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說道:“劉副帥,這些事情可要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哪。這些商賈之人,滿口都是謊言,沒一句真的!”
郗道林連忙說道:“對對對,劉副帥,不要相信了這些商賈小人的話啊。”
劉毅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多聽一個人的話,對比著來就行了。”
他一揮手,另一片的夾壁墻翻轉,又有一個親隨模樣的人,被一條壯漢提溜小雞似地捉了過來,推倒在了眾人的面前,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郗道林,面露喜色,叫道:“公子,公子快救我。”
坐在右首的一個世家貴族笑道:“這人我認識啊,是郗道林的長隨,好像,好像是叫郗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