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笑道:“世人皆道我劉毅不過是一粗魯軍漢,只有你陶先生,
玄武真容終相見
劉毅的眉頭一皺:“你要的是青龍之位?可是現在新青龍是誰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幫你奪取?”
陶潛笑道:“那就讓你先加入黑手黨,然后再見機行事唄,新青龍一心想要拉劉裕加入組織,跟你肯定是死對頭,你就不算是為了我,也早晚要除掉此人。當然,只有你正式加入黑手黨后,他們三個人的身份都會向你公開,到時候我們里應外合,可以讓黑手黨為我們所用。”
劉毅勾了勾嘴角:“淵明,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黑手黨建立數百年,人杰俊才層出不窮,大晉南渡以來更是在江南百年經營,可不是你我這種新入局的人就能破解的,我加入之后,會先謹慎行事,多做多聽,而不是與人結怨四處樹敵。你這青龍之位,我可不敢保證你。”
陶潛笑著擺了擺手:“無妨,我可以慢慢等,只要有你這么個加入黑手黨的朋友,我相信我遲早有進入的一天,再說了,先祖大人也沒有進入黑手黨,不也是可以成為天下雄杰嗎?我的根本目標是能擁有荊州,這點咱們上次就達成共識了。”
劉毅微微一笑:“我可以先幫你報了仇,滅了桓玄,哼,這家伙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一副在我面前趾高氣揚的作派,以為高人一等,不就是靠他老子么,我最恨的就是這些世家子弟們,不僅自己沒用,還處處欺負人。”
陶潛正色道:“大晉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個局面,就在于世家子弟們已經遠遠不如前人了,靠了父祖輩的蔭爵得來的榮華富貴,不知珍惜,更不知上進,我們是士人,更是要吸取這些教訓,畢竟,我們年少時的苦讀求學,是因為想要出人頭地,既然國家不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就只有自己去爭取了。荊州那里,其實也有不少有才學的人,只是因為出身的原因,不被朝廷所用,以后如果我執掌荊州,絕不會這樣。”
劉毅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了,你說讓我當白虎,王珣同意沒有?”
陶潛笑著擺了擺手:“不需要他同意,我先接手白虎一職,再轉給你,不就結了嗎?”
劉毅的眉頭一皺:“黑手黨的規矩,要是轉移鎮守之職,除了前任鎮守之外,還要有一個人同意才行,難不成,你已經…………”
陶潛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不錯,這個人,我已經找好了。”
建康城,烏衣巷,廢井,黑手黨總舵。
圓桌之后,四個黑袍人相對而坐,四雙精光閃閃的眼睛,直視著桌子中央的一個大沙盤,江山萬里,盡在此處顯現,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吳地遍布的北府軍旗幟上。
玄武輕輕地嘆了口氣:“想不到,妖賊們現在退得如此之快,本來還擔心他們會趁勢直取建康城,可沒有料到,居然會主動撤離,也是讓我們虛驚一場。”
青龍冷冷地說道:“可是劉牢之的北府軍已經過去了,現在吳地已經完全被這些丘八們所掌握,而劉牢之縱兵擄掠,所過之處無不殘破,這種行為,跟土匪也沒什么區別。”
朱雀的眼中冷芒閃閃:“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回北府軍匆忙出動,連糧草都不足,劉裕留在烏莊的那十幾萬石存糧,根本不夠供應六萬北府軍的,所以只能放任部下去找糧找錢找女人。現在的北府軍,如果沒有好處,再沒有吃的,說不定反了都可以。”
白虎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陶潛的臉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各位,這是我接任白虎一職之后
朱雀青龍亦曝光
劉毅有些意外,在進入這個大廳之前,他并不知道其他三個鎮守的身份,他看向了陶潛,不信地搖著頭:“你確定他是玄武?”
司馬尚之冷笑道:“怎么,有什么奇怪的?我們譙王一系,是大晉最忠心的宗室,怎么就不能當黑手乾坤的成員了?”
劉毅咬了咬牙:“我不太相信,黑手黨是為了限制皇權而成立的,可你…………”
司馬尚之淡然道:“我姓司馬,可我不是皇帝,本質上,我跟你們一樣,都是臣子,既然是臣子,就是命系君手,我也不想被這樣隨便地屠戮,這就是我接任玄武一職的原因。”
劉毅咬了咬牙:“我們之間打過不少交道,我一直以為你是謝家的人,可沒想到…………”
司馬尚之哈哈一笑:“謝安就是因為想給自己謝家謀好處才給合力干掉,他的繼任者怎么可能繼續找謝家人?我答應以后會對謝家多加關照,他才肯把這個位置給我。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劉毅嘆了口氣,轉向了朱雀:“玄武已經讓我夠意外的了,你呢?”
朱雀冷冷地摘下了面具,一張清秀的臉,展現在了劉毅的面前,劉毅的眉頭一皺:“徐羨之?怎么會是你?!”
朱雀戴回了面具:“你也不想想,沒有王凝之的多年資助,我又如何能在世家的眼皮底下,在吳地建立起自己的情報組織。前任朱雀是整個組織里對劉裕最為警惕之人,自然也會在劉裕身邊安插心腹。而我,就是前任朱雀是劉裕身邊留的最后一手棋子。”
劉毅咬了咬牙:“想不到你跟劉裕自幼長大,這么多年的交情,居然還是別人放在他身邊的眼線,臥底,太可怕了。”
徐羨之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辦法,我們徐家世代受王家的庇護了。就是上次盧竦作亂,我家有直系長輩參與,按律就算不全家族誅也是要罰沒為奴的,是王公庇護了我們,安排我們家遠走他鄉,還給家父找了官當,這樣的恩情,是世代相承的,可比跟寄奴少年時的交情更深,這點,我沒有選擇。”
劉毅嘆了口氣:“怪不得,你爹寧可死在縣令任上也不走,還要你去報信,我原以為你是要去會稽接自己的女兒,原來,你真正的目的是要向王凝之報信,讓他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