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們再以皇帝的名義把劉裕調往北方,遠遠地打發走,他不是要忠義嗎,不是要北伐嗎,就隨他去。我們可以給劉裕的那些老弟兄們在內戰中的功勞論功行賞,封他們大片的土地,分散到各地領兵。”
“只怕他們功成名就之后,也未必肯跟著劉裕到北方拼死拼活,當然,只要打著皇帝的旗號,以朝廷的命令下達,劉裕就算明知是我們所為,也無可奈何,誰讓他是個忠義之人呢,這可是他的立身之本哦。”
青龍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朱雀大人,你計劃了這么多,可曾想到過一件事呢?那就是司馬德宗這個新皇帝,為什么會遵從你的這些號令呢?你能通過什么辦法,來影響他,讓他為我們所用?”
朱雀微微一笑:“關于這一點,我早就計劃好了,當初淝水之戰后,我們是準備如何控制司馬曜的呢?”
白虎哈哈一笑:“我們是準備安排王妙音嫁給司馬曜為皇后啊,可惜,此女居然以出家來擺脫這門婚事,也讓我們的計劃落空,司馬曜之后的失控,皆因此事而起。”
朱雀冷笑道:“那我們就給王夫人再來一點壓力,讓妙音師太,重新變回王家女兒,再嫁一次,再做一次皇后,大家看,如何呢?”
再送妙音入深宮
白虎的臉色一變,看著朱雀,沉聲道:“荒唐,太荒唐了,朱雀,你這是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報復謝家嗎?”
朱雀冷冷地說道:“我們現在在這里,是為了黑手黨,為了世家天下的利益,也包括謝家這個大世家的利益,談何報復?王妙音不是沒有嫁過皇帝,現在,是重操舊業罷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玄武的聲音清冷,透出一絲寒意:“朱雀,你明知道出家即離世,妙音現在跟謝家已經沒有關系,甚至在慕容蘭離開劉裕之后,還可以成為劉裕的妻子,我們可以通過她來影響劉裕,無論怎么說,都比把她嫁給那個冷暖不知,不能說話的白癡皇帝可來得好。你這樣做,是毀她一生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居心?!”
朱雀微微一笑:“玄武,上次我們表決要她嫁給司馬曜的時候,你也沒有這樣極力反對吧,怎么,現在翅膀硬了,在組織里不再是老末了,就開始護著妙音了?”
玄武咬了咬牙:“我這是出于公心,可你卻是出于私怨,要大家撕破臉嗎?上次謝家嫁妙音,算是為了前任玄武大人的事情承擔責任,繼續保持世家高門和皇族之間的聯系,可是這回又是為了什么?司馬德宗是個天然的傀儡,根本不需要通過聯姻來籠絡,你這樣做,除了折磨妙音,除了拆散他跟劉裕,還有別的原因嗎?”
朱雀的目光移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青龍:“你怎么看呢,我的青龍大人?!”
青龍緩緩地抬起了頭,平靜地看著朱雀:“你說得不錯,確實應該把妙音還俗后嫁給司馬德宗。”
玄武的臉色一變:“青龍,你瘋了嗎,怎么連你也同意朱雀的做法?”
青龍嘆了口氣:“有幾個原因,必須要這樣做。的事,一如當年太皇太后拍板,決定讓司馬道子出來分謝相公之權。這次,會重演歷史。”
白虎喃喃地說道:“想不到,李陵容這個黑女人竟然還會再用這招,早知道應該上次一并下手把她除掉的。”
朱雀搖了搖頭:“現在需要有明面上的皇帝頂著,要不然天下大亂,我們現在控制不了王恭,也不能通過劉裕來掌握北府軍,荊州更是落入了桓玄之手,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個皇帝,沒有太后,那就得逼我們提前動用暗中的力量了,這股力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動用,所以,權衡再三,還是讓李陵容和司馬德宗在位。作為代價,就是要冒司馬德文可能失控的風險,為了解決這一點,不讓司馬德文再以照顧皇帝的理由,挾天子以令天下,我們必須要讓皇帝的身邊,有個我們的人,除了妙音去當皇后,還有別的辦法嗎?”
玄武咬了咬牙:“你雖然說得有道理,但你就不去想想,妙音愿意嗎?她已經為了組織,為了謝家犧牲過一次,甚至毀了自己的愛情,現在又要她再來一次,而且更可悲的是,這回要嫁的,還是個廢人,把這清白無瑕的大姑娘,生生插在這朵牛糞之上,你就不怕她寧死不從?就不怕劉裕知道了以后會一怒之下跟我們拼命?!”
朱雀看向了青龍:“玄武大人的擔心,你覺得會嗎?妙音會不會聽命,劉裕會不會拼命?”
青龍的眼中光芒閃閃,良久,才搖了搖頭:“妙音是個識大局,顧大體的姑娘,如果我們用她的家族,用她的愛人來要挾她,她是會就范的。司馬德宗是個廢人,但也許正是因為這點,她才肯答應。因為只有在一個廢人身邊,才能保自己的清白之身,才能保留以后跟劉裕在一起的可能。”
玄武恨恨地說道:“可是妙音之名,天下皆知,女子的名節勝過一切,她曾經被作為先帝的皇后,后來出家,這回再嫁給新皇帝,豈不是亂了禮法,還讓她如何做人?!”
朱雀冷笑道:“上次不是沒嫁出去么,既然沒嫁,就談不上不合禮法。僧尼還俗的事,也不違反他們佛家的規矩,當然,如果為了以后跟劉裕的事情,可以再讓妙音改個身份,換個名字嫁入皇家,就象我們給了慕容蘭一個臧愛親的身份,這并不是太難的事吧。”
玄武搖了搖頭:“那劉裕怎么辦?你們可別忘了,上次司馬曜死的晚上,劉裕離開了職守,去救妙音,可見他對妙音仍然有情,如果得知這樣的安排,一定會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在我們身上的,朱雀,你準備如何對付這樣的劉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