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軍各軍各營,多以飛禽猛獸聞名,但以主將的名字來命名的,只此一營,何無忌揮汗如雨,一個人在烈日炎炎的校場之上,把一桿大戟舞得虎虎生風(fēng),連同他的整個人,也都籠罩在一片金色的沙暴之中了。
幾聲鼓掌的聲音,似遠似近,從外面?zhèn)鱽恚螣o忌抹了抹眉毛之上的黃沙,把大戟往地下一插,沉聲道:“偷看別人練功不好,外面的兄弟,咱倆要不要切磋切磋?”
劉裕的聲音緩緩傳來:“好啊,正好好久沒跟你對練了,我今天來,就是做這個的。”
何無忌先是一愣,轉(zhuǎn)而瞪大眼睛,只見劉裕那鐵塔般的身影,就站在場外,手里持著一桿練習(xí)用的木戟,順便扔過來另一根:“好了,無忌,咱們別打邊說!”
比武切磋論軍機
棍風(fēng)烈烈,校場之上,兩條矯健的身影,打得風(fēng)塵滾滾,從東頭殺到西頭,攻守進退,皆是一招一式精妙之極,即使是不通武功的人,也會看得如癡如醉,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男兒陽剛之美,正是北府軍的兩大高手,劉裕和何無忌,在這里訓(xùn)練切磋戟法呢。
可是二人一邊打,嘴里卻是一直沒停下來,聊的卻都是軍國之事,也正是因為他們的打斗激烈,一丈之內(nèi)都可能會被其武器揮擊的勁風(fēng)所傷,所以即使是想一睹兩大高手神功的軍士們,也都在二三十丈外遠觀,對他們正在說什么,卻是完全聽不見。
何無忌面不改色心不跳,笑道:“寄奴,看來你的戟法沒什么長進啊,是不是功夫都用在騎射上了?”
劉裕笑道:“在北方這些年,想練馬下功夫都不容易,再說,也沒有你這樣優(yōu)秀的步槊手來操練,不過,我看你的馬術(shù)倒是長進不少啊。”
何無忌嘆了口氣:“鄴城一戰(zhàn),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們的強敵,始終是胡人的騎兵,就算跟他們下馬列陣而戰(zhàn),但是要高度機動,還是靠騎馬才行,我這些年可沒少練騎術(shù),但跟你相比,倒是差的遠了,要不然我們一會兒打完后,再去練練馬術(shù)?”
劉裕搖了搖頭:“沒時間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建康,回去的時候,得帶走兩百將士,調(diào)任宿衛(wèi)軍,無忌,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何無忌哈哈一笑:“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你跟皇帝既然已經(jīng)公開與天下世家為敵,那就不能給他們黑了,除了找我們這些北府兄弟,你還能找誰呢?只不過你不夠意思啊,先找阿壽也就算了,可為啥
兔爺營中盡健將
劉裕正色道:“起碼他現(xiàn)在站在那些一直害我們的陰謀世家,也就是黑手黨的對立面了,沖著這點,我們也應(yīng)該保護他。無忌,你若為難,我不勉強。”
何無忌笑了起來:“你認(rèn)定的事情,我一向追隨到底的,刀山火海,生死無悔,你去找劉毅吧,黃昏之前,我會選好二十個忠誠可靠的兄弟,跟你一起走。”
劉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找希樂之前,我要先去見兔子,有件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他辦。”
何無忌輕輕地“哦”了一聲,抽回了自己的大戟,向后一步,倒提大戟于手,向著劉裕行了個禮:“那你的動作得快點了,上次戲馬臺上,兔子見到了殷仲堪,姓殷的說有辦法治他的兔唇,他這會兒已經(jīng)在收拾行裝,恐怕要動身了,寄奴,這是人家治病的大事,你也知道兔子的軍餉幾乎全用在尋醫(yī)訪藥上了,因為這張嘴,到現(xiàn)在連媳婦都沒娶上,這次恐怕他沒法幫你啦。”
劉裕笑著還了個禮,把大木戟往地上一丟:“我這次沒要他跟我去京城。無忌,早點幫我選好人,辦好交接事務(wù),明天中午,我起你們在皇宮吃御宴!”
何無忌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劉裕背影,勾了勾嘴角:“這時候的御宴,可沒那么好吃的啊,我看你應(yīng)該把死胖子也給帶去。”
說完,他轉(zhuǎn)頭對著另一側(cè),聚在一起,正在一邊議論,一邊比劃,甚至學(xué)著二人剛才的動作開始對練的一眾部下,叫道:“快點過來集合了,臭小子們,有誰想跟無忌哥哥去京城的?速度報名!”
一刻鐘之后,捷兔營,魏詠之軍帳。
這支部隊,是北府軍中著名的輕裝部隊,乃是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飛毛腿們匯集的一支部隊,魏詠之本人的奔跑能力在北府軍中當(dāng)居
臥底荊州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