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雷的眼中光芒閃閃,陷入了思考,董神虎在邊上急得一跺腳,說道:“爹,你想什么呢,不要聽這劉裕的胡說八道,他分明就是怕了西燕軍,不敢出戰,想帶我們逃回洛陽,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是故弄玄虛,想騙我們去洛陽,那朱序幾次三番地邀請你去議事,其實就是想借機吞并我們,充實他洛陽的力量,這個劉裕,只怕也是來辦這事的。”
劉裕微微一笑:“董壯士,你如果不信我的話,可以現在派探子去打聽一下北邊二寨的情況,看看是我騙你還是如我所說。”
董雷點了點頭,沉聲道:“林牙子,疙瘩,葛二柱子,你們三個現在騎快馬去探查情況,有了消息,速速來報,不得怠慢!”
三個小兵領令而去,董雷回頭看著劉裕,沉聲道:“劉壯士,現在大敵當前,請恕我不能馬上放你們進來,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二寨不保,那我們這個寨子五千多口人,也不可能就這么一下子跟你走,我們需要時間準備,帶上東西才能上路,你最好回去報告朱刺史,請他多派兵馬來支援接應,就算我們要走,也要有充足的護衛才行。”
劉裕自信地搖了搖頭:“不必了,西燕軍前鋒不過二千余騎,我這三百壯士足夠應付了,若是董寨主不信,但請安坐于寨中,到時候可以親眼看看我們如何擊破敵軍騎兵,再決定是否跟我們走。”
董神虎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這牛都吹上天了,不過三百步兵,又無車陣,如何能跟兩千騎兵正面對抗?劉裕,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嗎?”
劉裕微微一笑:“董壯士,這個世上論打仗,你只怕還沒有真正地見識過,今天有機會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戰斗,對你這一生也是有好處的。”
正說話間,北邊的兩股煙柱,變成了赤色,董神虎的臉色一變,變得蒼白,結結白白地說道:“怎么,怎么回事,兩個寨子,就這么,就這么失陷了嗎?”
劉裕嘆了口氣:“董寨主,你看到了嗎,就我們說話的這一刻鐘多點的功夫,你的兩個結義兄弟的寨子,就這樣陷落了,剛才你還說你可以守住,可是你真的確定你比你的兩個兄弟強多少嗎?這還只是燕軍的先頭部隊,要是慕容永的大軍到了,你如何抵擋?”
董雷看著遠處的兩股煙柱,漸漸地由赤色變成了黑色,而且是亂騰騰地一片黑煙,不再是之前那筆直的煙柱,顯然,放狼煙的烽火臺也已經淪陷,兩個塢堡正被屠殺和洗劫,他甚至可以聽到那里的慘叫聲與哭聲,董雷的眼中淚光閃閃,悲道:“老雷,老林,哥哥無能,沒來得及救你們,你們的仇,我一定會報!”
天才少年再相見
董雷抹了抹眼中的淚水,咬了咬牙,沉聲道:“董家塢的人都聽好了,所有人現在準備行裝,只帶隨身的東西,不要帶壇壇罐罐,且看北府軍如何去斗那燕軍,若是他們不行,咱們全寨都跟狗娘養的拼了!”
董家塢的漢子們發出一陣齊聲的叫好,但是可以聽得出,他們的中氣不是太足,有些人只是干扯著嗓子,這在劉裕聽來,一下子就明白了寨中人的心氣,兩個大寨的迅速淪陷,讓他們的信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如果這時候燕軍來襲,他敢肯定,這個塢堡撐不過半天。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劉裕的身邊,檀憑之的神色一變,沉聲道:“準備應戰!”
可是劉裕卻擺了擺手:“不過數騎而已,無妨,不必驚慌。”
本來已經轉向準備列陣的北府軍戰士們,重新散開了陣形,只見塢堡邊的林間小道中,馳來三騎,當前一人,身形婀娜勻稱,騎著白馬,戴著面當,高高的沖天馬尾隨風飄舞,可不正是慕容蘭。而她的身后,則是兩個書生模樣男人,緊緊地伏在馬背上,幾乎要隨時掉下來,一看便知,這二人并不擅長騎術。
慕容蘭騎到了劉裕等人的面前,一勒韁繩,玉腿輕夾馬腹,這匹駿馬長嘶一聲,幾乎是原地立定住,而她的手則左右探出,分別拉住了那兩匹馬的韁繩,這兩匹馬也跟著停下,馬上的兩個人被慣性顛得向前一探身,滾下了馬鞍,終于忍不住,開始大口地嘔吐起來。
劉裕看向了左右的那個人,臉色一變:“咦,怎么會是你?王家小兄弟。”
來人是個十八九歲的青年,一臉的書卷氣,他抬起了頭,看著劉裕,睜大了眼睛:“劉裕,想不到我王鎮惡,居然會在這里跟你重逢。”
此人正是王猛的孫子,前秦尚書令王永的侄子王鎮惡,自從苻丕戰敗的消息傳來之后,張蠔在晉陽zisha殉國,而王鎮惡則帶著幾個弟弟,從晉陽逃出,歷經千辛萬苦才躲過了各處的散兵游勇和西燕兵馬,渡過了黃河,路上也與眾多兄弟失散,若不是身邊的這個叫李方的澠池鄉民相救,只怕已經成為一具無人認識的路邊枯骨了。
劉裕上前扶起了王鎮惡:“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會
嘴上硬氣實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