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心中一陣酸楚,低下了頭:“這不是我能左右和控制的了,相公大人走時,我也沒在身邊,雖然是平生憾事,但再換來一次,我仍然會作同樣的選擇,要是計劃不周,回去的路上出了大問題,那就算見到玄帥,又能如何?而且,除了愛親,我還得保護夫人你的周全。”
謝道韞冷冷地說道:“劉裕,即使沒有你,我也能保護自己的安全,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劉裕搖了搖頭:“夫人就這么確定,你的身邊,就不會給那些陰謀家滲透,你的手下,就完全那么可靠?”
謝道韞的臉色一變,沉聲道:“小裕,你的意思是,我的身邊,也有內奸你說這話有證據嗎?”
劉裕嘆了口氣:“我現在還沒有非常明確的證據,但是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那些陰謀家有非常厲害的易容之術,連妙音都能在我面前假扮,您的身邊之人,就這么可靠?”
謝道韞笑了起來:“護衛們都是我謝家多年豢養的死士,從不與外界接觸,也沒人知道他們的樣貌,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如果你要說有問題,那只有你的兩個好兄弟會有問題了,怎么,你是想說劉穆之是陰謀家的人,還是想說劉敬宣是?”
劉裕的嘴角勾了勾:“慕容垂通知的夫人來草原找我回去,但慕容垂就一定是他本人的意思嗎?慕容垂跟那些陰謀家合作,也可能這是那個陰謀家和他共同的意思,他要妹妹回來重組情報線,而陰謀家想讓我永遠地有國難回,還有比夫人你被我劉裕殺害,我劉裕叛晉投胡這個罪名更能讓我翻不了身的嗎?”
謝道韞的臉色大變,即使是這個沉穩如山一樣的貴婦人,也不免動容:“你的意思是,我來草原,可能本身就是這個陰謀家的一個毒計?”
劉裕嘆道:“一切皆有可能,我現在并沒有證據去證實這點,所以,只有讓事實來證明了,我也想知道,那只罪惡的黑手,是不是真的伸到這里了,夫人,我需要你的幫助和配合!”
謝道韞咬了咬牙:“聽你這樣一分析,我都有些怕了,小裕,你說吧,要我做什么,這事是你先想到的,相公大人說的沒錯,你的智謀絕不在你的武功和將才之下。我現在才明白,為何相公大人會如此看好你而不是別人了。這件事,我一切依你。”
劉裕微微一笑,看向了拓跋珪:“阿干,這件事上,也需要你的幫助,如果大軍在此,你也在此,我相信那個黑手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只有我離開,你的大軍離開,這里只剩下將士的家屬,老弱病殘時,他們才會趁機發動,而且,他們絕不會就這么自己突襲,因為那樣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只有當后燕軍隊出現在后方,一片兵荒馬亂時,他們才會假扮后燕軍,對慕容蘭,對夫人下手。如此一來,我這輩子也回不了晉國,相反還會把仇恨放在慕容燕國身上,會在草原上永遠與你聯手,與燕國為敵,這才是那些個陰謀家想要的。”
謝道韞的眉頭一皺:“慕容垂不是要慕容蘭回去嗎?怎么會殺她?”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是這個晉國陰謀家要殺她,一來慕容蘭若死,慕容垂失去了搞情報的人,就有機可乘,再一個,讓我在北方草原與慕容燕國為敵,那會是持續幾十年,甚至一生一世的戰爭,一個既不會回晉國奪取這些世家黑手的權勢,又能幫他們解決外部威脅的劉裕,才是他們想要的。”
寄奴面會慕容麟
謝道韞長舒了一口氣:“明白了,一切全明白了,這么說來,我這回來草原的事,就是在人家的設計和陰謀之中,對嗎?”
劉裕點了點頭:“我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我相信,事實會證明的,而且,我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拓跋阿干,夫人,今天是我們三方在一起,真正地推心置腹,想要跟那只看不見的黑手對抗,因為,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只有聯手,才能保護自己。”
拓跋珪正色道:“我這一路走來,全靠了劉阿干你的幫助,你說吧,要我怎么做,我聽你的。”
劉裕微微一笑:“請你馬上下令,讓各部集結兵馬,出征劉顯,讓賀蘭部在這里留守,將士的家屬,也留在此地,我會讓阿壽扮成我的樣子,隨你南下,而我自己,則會秘密地潛伏在這里,很快,一切真相,就會大白。”
說到這里,他看向了謝道韞:“至于夫人,還請你守在慕容蘭的身邊,你的護衛,由胖子統領和指揮,這個深藏的內鬼,我們一起挖出!”
謝道韞笑著站起了身:“一切聽你的,小裕!”
半個月后,牛川,入夜,一條長長的火龍,伸向了遠方,近兩萬的騎兵,打著各個部落的旗號,唱著與家人離別時的歌謠,一路向著南方而去,在草原上,這樣的規模,已經是多年未有的強大軍隊,即使是上次獨孤部出征后燕的時候,也不過先鋒三千左右,這是代國建立后的
巧舌如簧說慕容
劉裕微微一笑:“慕容麟,你真的覺得,聽你父皇的話,消滅拓跋硅,就是忠于大燕,就是最正確的,最忠于燕國的選擇了?”
慕容麟點了點頭:“你來草原這么久,想必也應該知道你的那個阿干,是什么樣的人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是一頭真正的草原狼,冷酷無情,殺伐果斷,沒有不能出賣,不能利用的。老實說,我現在也不明白,你劉裕會和拓跋硅走到一起,結為阿干。”
劉裕平靜地說道:“不錯,拓跋硅確實是一代雄主,但他言而有信,幾次救我,又保護了你姑姑,他的所謂的冷酷,也是一種立威的手段,若說背叛,你父皇難道沒有對他的盟友下過手嗎?”
慕容麟哈哈一笑:“劉裕,我沒有興趣跟你討論這些事情,我只知道,我出來的時候,父皇給我嚴令,要我無論如何要消滅拓跋硅,這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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