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拔嵩點了點頭:“劉裕,我相信你,不管你有什么動機和考慮,但起碼你現在是在幫拓跋硅的,而且你對我都如此坦誠,想必這些事情也早就和拓跋硅說過了,我現在已經決定,要去投奔拓跋硅了,從此以后,他就是我的主公,而你是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劉裕微微一笑:“有件事情我忘了跟你說了,我和拓跋硅已經結了阿干,我不是代國的臣子,但在拓跋硅復國之前,會全力幫他,等他計劃完成,復國成功之后,我會如我所說的那樣離開,以后就要麻煩你們這些臣子多去輔佐他,完成他一統草原的心愿了。”
拔拔嵩笑道:“我真的很難理解,你這樣幫我的主公,立下如此大功,卻不去索要你想要的富貴。罷了,你有你的考慮,作為朋友,我不會多問。現在我就要帶領我的部眾一起去賀蘭部了,你要跟我同行嗎?”
劉裕搖了搖頭:“你們先行一步吧,我隨后會去,七介山的事情,我得向慕容垂作出合理的解釋,所以,我得跟我的夫人商量一下。”
拔拔嵩的眉頭一皺:“如果你夫人的身份暴露,只怕她會有危險的,賀蘭敏跟她一直在一起,她知道你夫人的身份嗎?”
劉裕勾了勾嘴角:“知道的,她們認識已經有多年了,從賀蘭敏來獨孤部之前就是好姐妹了,不然的話,這次賀蘭敏也不會在危難之時跑來找慕容蘭庇護。”
拔拔嵩壓低了聲音:“我家主公真的跟賀蘭敏有私情嗎,劉顯在部落里這樣說,我一直不太相信的。誰都知道,要接受天神的旨意,必須是處子之身才行,若真的是二人有私,賀蘭敏哪來的預言能力?”
劉裕微微一笑:“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你還是問你主公的好,不過這男女之事,不是臣子應該隨便過問的,我想你最好也別太過熱心。”
拔拔嵩搖了搖頭,正色道:“我并非要關心這些男女之事,只是賀蘭敏身份特殊,是草原人都信的巫女,是神的使者,如果她是個騙子,奸夫又是主公的話,那對主公的聲望會是巨大的打擊,作為臣子,必須要維護主公的聲望,若是劉顯撒謊也就罷了,可若是主公真的跟她有這事,那會是個dama煩,必須要果斷處置了。”
劉裕的臉色一變:“怎么個果斷處置?”
拔拔嵩咬了咬牙:“這些我會跟主公商量的,相對于汗位,一個女人是必須要割舍的,如果賀蘭敏不能預言,那在草原上無人會相信主公,只有讓賀蘭敏永遠地閉嘴,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劉裕冷冷地說道:“殺一個無辜的女人來維護主公的聲望,這是一個忠臣應該做的事嗎?拔拔大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拔拔嵩搖了搖頭:“那也比主公讓所有草原人失望要好,賀蘭敏的事情,必須要解決,即使是在賀蘭部,劉裕,如果你能保證賀蘭敏永遠地消失,我可以對外宣布,她被劉顯派來的殺手刺死了,也許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你考慮一下吧,你的夫人既然是情報大師,我想她有能力做到這點。”
拔拔嵩的神色堅毅,向著劉裕行了個禮,轉身就走,劉裕的臉色陰沉,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一刻鐘之后,河邊,劉裕看著小林之外,長長的拔拔部車隊,重新上路,仍然保持著來時的行軍隊形,向著東北的賀蘭部方向前進,而乙弗代題一騎,孤零零地向著西北而行,慕容蘭和賀蘭敏分別騎在馬上,立在劉裕的身邊,三人的影子,被陽光投下,沒入了那河水之中。
慕容蘭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那絕色的容顏,輕輕地拂著臉上細密的汗珠,笑道:“總算可以取下來透透氣了,狼哥哥,你把我們二人留下,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
劉裕轉向了慕容蘭,一邊取下面具,一邊輕輕地嘆道:“愛親,為什么你不問我,不跟你商量就選擇了幫助拓跋硅呢?”
慕容蘭搖了搖頭:“我說過,慕容蘭此生都會是劉裕的女人,無論劉裕作出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的。”
賀蘭敏幽幽地看著劉裕,嘆了口氣:“我還是
賀蘭以命賭歸途
劉裕搖了搖頭:“這話我必須現在跟賀蘭姑娘說,因為,馬上她要面臨一個生死選擇了,拔拔嵩剛才說,如果她回賀蘭部,那與拓跋硅有私情的事情幾乎就是不打自招,草原人會視拓跋硅為褻瀆巫女,欺騙天神的人,不會有人追隨,拔拔嵩他們不會坐視這點,一定會搶先要了賀蘭姑娘的命。”
“所以,我現在必須要問賀蘭姑娘一句,你是愿意舍了這條命去賀蘭部,追隨你的男人,還是就此隱姓埋名,離開草原呢?如果你想離開草原,我們夫婦可以帶你走。”
慕容蘭的臉色一變:“什么,拔拔嵩想對賀蘭妹妹下手?這該死的老滑頭,他想做什么?逼急了我先取他的命。”
劉裕嘆了口氣:“如果連還沒有投奔拓跋硅的拔拔嵩都這樣想,更不用說那些一直跟著拓跋硅的部下了,草原上把天神,信仰看的極重,如果拓跋硅和賀蘭姑娘的私情被傳開來,那所有人都會認為拓跋硅褻瀆了天神,不會追隨。就象劉顯,他反殺舊主的后人,被所有草原部落唾棄,而拓跋硅和賀蘭姑娘的事,比那個還要嚴重。”
賀蘭敏平靜地說道:“這件事我早就想過了,這一切都是拓跋硅的計劃,從一開始,我就是給他利用的角色,而我和我的姐姐,是他要瓦解和打擊賀蘭部,最關鍵的兩枚棋子。”
劉裕的臉色一變:“你早就料到了?那你為何還要跟過來?”
賀蘭敏嘆了口氣:“他在拿命去賭那草原的汗位,而我也要用我的這條命來賭他的心。如果他覺得我活著會比死了對他更有利,那就不會殺我,這件事情,他會想別的辦法解決。”
劉裕咬了咬牙:“我看不出有什么解決的辦法,賀蘭姑娘,去賀蘭部太危險了,人的命只有一次,你不能拿命去賭。”
賀蘭敏搖了搖頭:“如果我就這樣一走了之,那拓跋硅就再也不會記起我這個女人,那我就真成了棋子了,我畢竟是賀蘭部出來的,我的預言能力還被很多人所相信,如果我在賀蘭部能幫到拓跋硅,他會永遠地把我留在他的身邊。”
慕容蘭幽幽地嘆了口氣:“你的意思是,你的這個預言之術,并不需要處子之身,你可以到了賀蘭部后繼續預言,一旦成功,那你和拓跋硅有私情的傳言就不攻自破,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