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旨意圣女傳
一陣銀鈴聲響過,帳門微掀,混合著玫瑰香氣的一陣輕風,入帳而來,而風兒的主人,來自于一位絕色的佳人,寒冬臘月,外面已經是積雪數寸,而這位佳人的穿著,仍然是異常的清涼,她的頭上,戴著百色羽冠,每一根羽翎,都是不同的顏色,她的臉上,抹著各種油彩,只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周正的五官,即使是在這些五顏六色的油彩之下,也能看出其精致,而她的四肢,完全裸在外面,膚色瑩白如玉,又有如那天山之上千年的積雪,柔若無骨,可是隨著她的款款蓮步,小腿肚上肌肉的線條,若隱若現,美到了極點。
一雙天足,指甲上涂著鳳仙花油,輕輕地踏著帳內名貴的波斯地毯,每走一步,腳踝之上所系著的銀鈴都會叮當作響,配合著她用黃金與翡翠碎片制成的貼身xiong衣,任何一個男人見到,都會心跳加速,血脈賁張。與其說這是一個部落的巫女,不如說是一個絕色的尤物,可不正是號稱草原
手足兄弟亦猜忌
劉顯沉聲道:“那就有勞圣女了,請代我獨孤部上下三十萬軍民,向天帝表達我們作為他的子民,最誠摯的感激,我會獻祭三百頭牛,一千頭羊,作為我們忠誠的證明。”
賀蘭敏點了點頭,轉身向著帳外走去,又是一陣銀鈴響動,那后翹隨著她的走動,如同流動的沙丘,又是看得劉顯與劉亢泥一陣眼睛發直,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帳外,他們才恢復了神智,劉顯咬了咬牙:“傳令,金箭調兵!”
劉亢泥微微一愣:“汗兄?你這是要跟劉衛辰全面開戰了嗎?現在鐵弗匈奴入侵的消息還沒傳開,尤其是東面的各部落都不知道,只怕未必會聽從啊。”
劉顯沉聲道:“等傳開消息,劉衛辰已經打到這里了,這回他先用拓跋窟咄在前面拉攏舊部,自己的大軍悄悄在后面跟進,就是想雷霆一擊,徹底消滅我們,現在趁著他還沒來,我們先調集各部兵馬,也可以看看,現在有多少人是聽我們話,有哪些是與敵人暗通的。”
公孫夫人恨恨地說道:“不行,現在天神還沒把吉力萬送回來,這個時候你們要做的應該是誠心地祈禱,而不是再動刀兵,當心激怒天神!”
劉顯沒好氣地說道:“劉衛辰可不信我們的長生天神,他不會停下七天來等我們找回吉力萬,再說了,你真的覺得天神會讓一個兩歲的孩子上陣打仗?吉力萬不止是你的孩子,更是我的,也是未來咱們獨孤部的繼承人,我比你更在乎他的下落,但現在,我作為獨孤部的首領,必須要為整個部落,為整個漠南草原考慮,你如果想不明白,就繼續自己哭吧!”
他說著,一拉劉亢泥的手,陘直走向了帳外,卻沒有注意到劉亢泥在剛才聽到他這句話時,臉色的微變。
走到帳外,劉顯長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清靜點了,這女人就是麻煩。”
劉亢泥回頭看了一眼帳內,低聲道:“汗兄,你對這個女人太過縱容了,現在前秦已亡,咱們也不必顧及這個秦國送來的公孫氏。這些年,無論是先阿大還是你,受了她多少氣啊。”
劉顯咬牙切齒地說道:“可她畢竟是生下了吉力萬,我就這么一個兒子,總不能讓他沒了娘。讓她鬧鬧吧,別影響正事就行。”
說到這里,他想到了什么,換上了一副笑臉,拍了拍劉亢泥的肩膀:“放心,我以前就說過,吉力萬太小,我走之時,他恐怕是還沒成年,以后我們獨孤部的大權,還是會交給你這個年富力強的弟弟。”
劉亢泥低頭道:“汗兄,你是我們部落的首領,你想給誰就給誰,不必在乎我的想法,不管你指定了誰,我都會盡力輔佐的。”
劉顯哈哈一笑,拉住了劉亢泥的手:“兄弟,你多心了,我剛才說吉力萬是繼承人的話,就是說給公孫夫人聽的,不是真的這樣想,這不合乎咱們草原的規矩,只有咱們兄弟齊心,這么多年一起走過,才是最靠得住的。你看,現在連金箭調兵這些事情,我都讓你來做,不就是讓你提前掌權,以后交給你嗎?”
劉亢泥的臉上轉而露出喜色,被握著的手也重重地搖了搖:“那小弟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這就去辦!”
劉顯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劉亢泥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去吧,你辦事,我放心,調兵令發了之后,把梁六眷叫來,咱們還得好好謀劃一下。”
劉亢泥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劉顯的目光冷冷地投在他那快步走遠的背影之上,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散,眼中閃過一道冷厲陰狠的光芒,在自己身上的袍子上把手擦了擦,仿佛是剛剛接觸過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嘴里喃喃道:“想接我的權?下輩子吧。”
四天之后,巫女神木小屋。
這是一頂五色木料所筑的小屋,座落在陰山的山巒之上,傳說中最接近長生天神的位置,可以更方便地聆聽到天神的指示,巫女的神木小屋,一如同山腳下那金頂的汗帳一樣,象征著漠南草原的最高權力,從冒頓單于建牙于此開始算起,已歷數百年,早被山下的眾多子民,視為神跡。
山腳之下,十余萬獨孤部的子民,人山人海,把山巒圍繞得水泄不通,他們身上穿著最好的衣服,一個個滿臉地虔誠,跪伏于地,看著那山頂之上,滿身被五色羽翎,黃金與翡翠包裹著,妖艷與美色齊飛,柔媚共神圣一色的賀蘭敏,在那里右手握著一根圣骨法鼓,左手拿著一個獨孤部先祖的骷髏,在那里瘋狂地舞蹈著,而那吟唱的聲音,隨風而來,即使是山下隔了數里的眾人,也能聽到那只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