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搖了搖頭:“既然兩邊的說法不一樣,那他絕不會輕信哪方,畢竟我不是他的忠實手下。這次拐個彎要我們對尉古真下令,就是想要測試一下我們的忠誠,畢竟他現在的態度很明確了,獨孤部已經完蛋,劉顯部眾離散,不會再對燕國構成威脅,那拓跋硅就沒必要留著了,不管他是否忠誠,為了不留后患,都是必須除掉。”
慕容蘭笑了起來:“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準備真的除掉你的拓跋阿干了吧,我看你在林子里這么爽快地答應了賀蘭盧,就知道,你根本不想幫他。”
劉裕笑著拍了拍慕容蘭的香肩:“還是你了解我,不錯,這事我一直就在想了,慕容垂何等精明,一定在拓跋硅的身邊留下了眼線,而這次我的應對,需要你的幫助,我現在要再問你一遍,這個尉古真,究竟聽命于誰?是你,還是你的大哥?”
慕容蘭的眼中光芒閃閃:“他是我的人,大哥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但只有我才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也就是說,真正能制約他的,是我。”
劉裕點了點頭:“這樣最好,省了我很多事了,請你聽好…………”
入夜,大寧城,拓跋硅行營。
拓跋硅的大帳之中,只剩下了兩個人,一身上好貂皮大衣的拓跋硅,跟渾身珠光寶器的賀蘭敏,相對而坐,拓跋硅輕輕地嘆了口氣:“阿敏,想不到,我們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這些日子,我們可謂是生離死別,我還以為,差點會見不到你了。”
賀蘭敏微微一笑:“還是有賴天神的庇護,我們這不是又見面了嗎?這就說明了我們的緣份,是凡人拆不散的,劉顯不能,別人更不能。”
拓跋硅的雙眼中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芒:“你不恨我扔下你,獨自逃跑嗎?”
賀蘭敏搖了搖頭:“從我
無神論者拓跋硅
拓跋硅的眼中光芒閃閃,盯著賀蘭敏那雙星星般的眸子,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內心,久久,他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阿敏,你是我
拓跋窟咄聯獨孤
賀蘭敏的嘴角勾了勾:“染干一向不喜歡我,而且,他對大哥的首領位置,也是早有想法,本來大哥把他遷出另居,就是不想給他機會,這回你回來了,大哥把染干和盧也召了回來,看起來,對你是有戒心的,又或者是想跟兩個弟弟商量一下究竟如何對付你。”
拓跋硅微微一笑:“那在你看來,他要怎么對付我呢?現在他留我在這里,卻不允許我自己招募部眾,看起來,還是對我有所防備。”
賀蘭敏搖了搖頭:“你畢竟不是賀蘭部的人,早晚要離開,而染干才是對他真正有威脅的,其次就是獨孤部的劉顯,他盯上這東部草原不是一兩天了,以前因為沒有借口,無法出兵,現在你被賀蘭部收留,他正好有了理由。”
拓跋硅搖了搖頭:“可是獨孤部現在已經部眾離散,實力不足了,劉顯現在不是賀蘭部的對手,哪敢來犯?”
賀蘭敏正色道:“阿珪,永遠不要低估你的對手,劉顯現在看起來已經不構成威脅了,但他還有最后一招,逼急的話,他可以去找拓跋窟咄,而且,你娘還在他手上,也對你是一種牽制。”
拓跋硅的臉色一變:“拓跋窟咄?他不是劉衛辰的人嗎,怎么會跟劉顯攪到一起?”
賀蘭敏嘆了口氣:“天神指引我看到過一個景象,就是劉顯和拓跋窟咄在一起,歃血為盟。他要我告訴你這個事情,就是要你早作防備,千萬不要面對新的強敵,措手不及。”
拓跋硅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有這個可能,拓跋窟咄是慕容永送給劉衛辰的,想要在漠南折騰出名堂,形成對后燕的威脅,劉衛辰想的是借拓跋窟咄殺回漠南,但是鐵弗匈奴是漠南各部的死敵,拓跋窟咄如果聰明的話就應該跟他保持距離,這半年來,投奔他的部落也有一些,如果劉顯的獨孤部這時候愿意奉他為主,跟他和解,那拓跋窟咄完全可能扔開劉衛辰,轉而與獨孤部聯合。”
賀蘭敏點了點頭:“所以,你要早作準備,賀蘭部這里,你不能浪費太多時間,你如果把賀蘭部逼得太狠,象對付獨孤部那樣對付他們,只怕染干和盧會轉而投向后燕。”
拓跋硅咬了咬牙:“我一再地向賀蘭訥表示過,絕不會背叛賀蘭部的心思,甚至向他解釋,我只是想求個安穩的居身之所,當一個牧民,并無自立之心,是劉顯容不下我,而不是我背叛了獨孤部。這回我沒有帶我的部眾過來,只有二十幾個人跟著,應該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賀蘭敏輕輕地嘆了口氣:“阿珪,我說過,不要低估你的對手,劉顯如果能和拓跋窟咄聯合,那一定會想辦法離間你和賀蘭部的關系,七介山之戰的戰況,他會想辦法告訴賀蘭訥他們,若非如此,大哥怎么會召回染干和盧,來共商此事呢?現在你的處境并不樂觀,在賀蘭部,染干如果想殺你,大哥未必會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