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憑之一邊跑,一邊嘟囔道:“寄奴哥啊,不是我說,剛才希樂說的也有些道理,咱們已經大勝了,這時候再違令出擊,是不是不太好?”
劉裕一邊跑,一邊搖頭道:“現在我考慮的不是個人的禍福,我們這場勝利只是消滅了敵軍的前軍騎兵,現在他們正是慌亂的時候,我們一鼓作氣地追擊,能打垮他們的士氣,如果成了,那敵軍的這幾萬大軍,就會給我們趕鴨子一樣地追。我相信如果是劉將軍看到了,也會作同樣的選擇的。”
何無忌嘆了口氣:“就算劉將軍會做同樣選擇,但你違令行事,立的功越大,他就會越恨你,寄奴啊,你為大軍謀勝負不錯,但是也得考慮自身啊。”
劉裕笑道:“你們這都是怎么了,怎么一個個成了世家子弟了?咱們是純粹的軍人,軍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打仗,打勝仗,別的事情,不要考慮太多。”
他們邊跑邊說,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魏詠之皺了皺眉頭:“寄奴哥,天黑了,咱們是不是停下來宿個營?黑夜中行軍,很容易給伏擊啊。就算要走,也應該打起火把,不過這樣會讓敵軍一下子就看得清楚啊?!?/p>
劉裕的眉頭一挑,笑道:“你這倒是提醒了我,傳令,每個軍士拿四根火把在手,全部點燃,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急行?!?/p>
向靖睜大了眼睛,訝道:“寄奴哥你這是瘋了嗎?大黑夜里點火把急行,這不是告訴敵軍我們的方位嗎?萬一敵軍來襲怎么辦?!”
劉裕正色道:“一人打四個火把,敵軍在黑夜之中就會以為我們有四五千人,還只是先頭部隊,咱們這一路狂奔,速度可不比戰馬慢,秦軍新敗,軍無戰心,還以為我們會以輕騎突襲,哪敢戰斗?”
“至于伏擊,更不用擔心了,他們現在不是列堂堂之陣穩扎穩打,本身都顏的那五千兵馬就是來突襲的,現在前鋒盡沒,他們這時候要考慮的是趕快收縮,而不是繼續進攻,怎么可能在這一路上設下伏兵呢?要真有這個見識和眼光,也不會把前鋒全送光了。聽我沒錯的,就這樣一個人四支火把,全速急行,目標,彭城!”
彭城南部,秦軍大營。
一面“俱”字大旗飄揚之處,臨時軍帳之中,面黑如鍋底的匈奴大將俱難,目瞪口呆地看著手中的塘報,在他的面前,跪著三四個丟盔棄甲,滿頭大汗的軍士,正是僥幸逃出前方的那場浩劫的都顏部下。
俱難的手有些發抖,從軍這么多年來,這種整部隊地潰滅,還是
秦軍騎兵夜遁逃
俱難咬了咬牙:“奶奶的,這幫島夷還真的想跟咱們決戰了!邵將軍,咱們火速通知彭帥,讓他迅速向咱們靠攏,合兵一處,在這里跟晉軍拼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響起,俱難的眉頭一皺,厲聲道:“混蛋,這兒正軍議呢,沒看到嗎!”
一個背插靠旗的斥候奔了起來,單膝下跪:“將軍,南方百里左右,有大隊敵騎向我軍迅速接近,看火光起碼有五六千騎,離我們這里也就兩個時辰左右了,請您速決!”
俱難睜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久久,才嚷道:“什么?!五六千騎?這怎么可能呢!”
邵保咬了咬牙,沉聲道:“副帥,看起來晉國一直在隱瞞實力,他們能一口吃掉都將軍,那有幾千騎兵也不奇怪,大概他們是趁勝追擊,想要直接攻打我們了!”
俱難一拳擊在帥案之上,打得那插滿了令箭的木盒都跳了兩跳,他的雙眼圓睜,厲聲道:“晉軍欺人太甚,我就不信了,我們大秦鐵騎,會怕了他這幾千人馬!傳令,全軍集合,列陣,隨我出戰!”
邵保連忙拱手急道:“副帥,萬萬不可?,F在是黑夜,我們不清楚敵軍虛實,而前軍覆沒,軍心已經不穩,這時候要是作戰,輸的可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