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xiong前紋了一個狼頭,面目猙獰,兩臂上則是刺滿了符文咒語,顯然并非漢字,不少京口女子都不好意思地背過了臉。
劉裕一看他鐵塔般的身軀與壯碩的肌肉,端地是條能打的硬漢子,敢以胡人的身份在這京口上擂臺,也算是有幾分膽色,他的心中豪氣頓生,一下子脫了外衣擲于地上。
劉裕xiong前與背上的肌肉隨著呼吸與運氣如波浪一樣有節(jié)奏地起伏,而xiong前茂密的汗毛也不知是隨風而起還是被氣所激,象雄獅一樣根根倒豎起來。
兩人都鼓起了十分勁,在場的人個個是練家子,全都閉住了氣,等待著他們接下來驚天動地的碰撞。
劉裕的腦子里飛快地旋轉(zhuǎn)著,看刁球起手的架式,倒象是北派硬橋硬馬的招數(shù),京口是南北要沖,劉裕也和很多北方流民交過手,刁球的招數(shù),倒象是河西鮮卑所用的奔馬拳。
此人走的是至剛至猛的外家路子,舉手投足都可作為攻擊的武器,連鐵頭也可以撞人致死。與此人硬拼,還需要斗智方可。
打定了主意后,劉裕便雙掌連環(huán),以掌為劍,并指直刺,直奔對手中路而去。
刁球哈哈一笑,喝了聲:“來得好!”也不閃避,沙包大的拳頭帶起虎虎風聲,直接一記右勾拳就向著劉裕的腦袋奔來。
旁觀眾人皆心贊此人雖外表粗獷,卻是極為精明,這一下以攻代守,鐵拳奔著太陽穴而去,打上去了劉裕非送命不可,而自己挨一掌最多只是受點臟腑之傷,對手勢必只能跳開自保,這樣會被他搶到先機一直壓制下去。
王妙音驚地幾乎要叫出了聲,孫無終則一直是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說時遲那時快,劉裕突然一個夜叉探海,身子生生地向前傾去,左腿單足立地,一雙手卻是變掌為指為拳,右手食中二指直接戳中刁球的xiong口氣海穴,左手則狠狠地一拳,打在刁球的左肋之上。
與此同時,劉裕的右腳一記蝎子擺尾,凌空倒勾,直接一腳踹上了對手的面門。
擂臺惡斗高下分
刁球一拳掄空后便知情況不妙,自己中門大開,連忙想要鼓起氣勁,讓肌肉隆起硬頂這一下,但突然間xiong腹處氣海穴遭到重戳,氣勁為之一泄。緊接著左肋被狠狠的一拳打中,五臟六腑如翻江搗海,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肋骨響動的聲音。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只見一只黑糊糊的草鞋底帶著三天沒洗的腳味撲面而來,眼前一下子多出了幾千個金色的星星,接著咸咸shishi的液體從自己的鼻孔間和嘴角流了下來。
饒是如此,刁球仍是作出了反擊,左膝使出豹子頂?shù)恼惺剑弊渤鋈ィ瑨嗫盏挠胰瓌t變?nèi)瓰殍F肘狠狠地下砸。
只聽“彭”地一聲,膝蓋和鐵肘撞到了一起,直痛得刁球哇哇怪叫,而劉裕則氣定神閑地在三尺外抱臂而立,好不瀟灑。
刁球自出道以來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如果是比武切磋點到為止的話,他已經(jīng)輸了,但此戰(zhàn)二人有言在先,要打到一方趴下爬不起來為止。
刁球欲挫欲勇,雙拳一擺,揉身復上。他體質(zhì)驚人,尋常人受到劉裕這一連串的重擊早已經(jīng)支撐不住,而他卻看不出身形有任何遲滯。京口一方的百姓們初見劉裕得手無不歡呼雀躍,這一下一個個都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劉裕也心中暗暗一驚,剛才那一連串組合拳腳打得連自己的手腳都給震得隱隱作痛,自以為完全可將其擊倒,誰曾想反而使其更加嗜血瘋狂。
劉裕再無討巧之心,擺開架式,腳踏鴛鴦步,雙手則變掌為鷹爪,盡量鎖拿刁球的雙臂穴道與筋脈。
刁球上次吃過了虧,此次招式雖然剛猛依舊,但也是攻中有守,不再將招式用老,給敵可乘之機。二人各用生平絕學一時間拳來腳往,五六十個回合過去仍難分高下。
圍觀眾人很難看到如此精彩的拳腳攻防,無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就連臺上的眾多好漢也都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王妙音輕咬朱唇,粉拳一直緊緊地握著,手心里都攥出汗來。
突然間,刁球連出三拳,迫得劉裕后跳兩步,在這一當口,他右掌往嘴邊一抹,似是服下了什么東西,當劉裕錯開雙拳守住門戶時,只發(fā)現(xiàn)這刁球的兩眼,已經(jīng)變得一片血紅,而他的招式也為之一變,剛才剛猛霸道的奔馬拳一下子換了一套路數(shù),變得陰柔詭異起來,刁逵的拳頭突然間五指箕張,變成了鷹爪模樣,足有寸余的指甲在空中揮舞著,而他的眼神中,也透出一絲陰冷的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