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無話可說,行禮轉(zhuǎn)身出帳,須臾,便領(lǐng)著一身盔甲,英姿颯爽的慕容蘭進入帳中。
今天的慕容蘭,不施粉黛,頂盔貫甲,按剛才慕容垂的吩咐,把衣甲故意弄得沾滿塵土,臟兮兮的,臉上也抹了幾道泥灰,但天生麗質(zhì)的絕色容顏,仍然是難以掩蓋,絕美之中透出一股子難言的英武氣質(zhì),尤其是那雙明亮如水的星眸,閃閃發(fā)光,即使是閱遍天下美女的苻堅,也不免一時看得呆住,手里拿著那碗酒,整個人都幾乎僵在那里不動了。
苻融見苻堅的模樣有點失態(tài),輕咳一聲,苻堅才反應(yīng)了過來,放下了手中的酒碗,目光仍然在慕容蘭的身上上下打量著:“你就是慕容蘭?”
慕容蘭不卑不亢地一拱手:“卑職都護慕容蘭,見過天王。”
苻堅哈哈一笑,站起了身:“慕容都護,上次你計破壽春,孤加封你為都護,這回你出使晉營,又立新功,孤應(yīng)該賞賜你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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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重臣疑慕容
慕容蘭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卑職不過是作為副使,護送朱尚書出使了一趟晉軍大營罷了,并沒有立什么功勞,大秦有定制,無功不受祿!”
苻堅笑著擺了擺手:“那孤問你,你去了晉營之后,做了些什么?”
慕容蘭輕啟朱唇,平靜地說道:“去了晉營之后,卑職就按慕容將軍所吩咐的那樣,利用了以前的關(guān)系,四下散布起我大秦百萬天軍將至的流言,以動搖晉軍軍心。”
苻融的眉頭一皺:“慕容都護(慕容蘭因為上次的功勞給晉升為都護,屬于秦軍中的中低級軍官,與晉軍的幢主相當(dāng)),你在壽春的時候背叛了晉軍,又怎么能讓那些昔日的同袍信你的話?”
慕容蘭微微一笑:“我謊稱自己是在壽春城中被俘的,因為家人在秦國,所以無法逃離秦營了,這次正好有機會出使大營,也算是向昔日的兄弟們道個別,至于晉軍將帥,他們的目光主要集中在朱尚書身上,哪會多管我這個無名小卒呢?”
苻融勾了勾嘴角:“不對吧,你當(dāng)時在壽春的時候可是背叛了那個守城的劉裕,難道劉裕沒有回去揭穿你?”
慕容蘭搖了搖頭:“沒有,劉裕當(dāng)時在壽春城里沒有殺我,事后回到晉營也為我隱瞞,畢竟以后就是戰(zhàn)場上的敵人,告不告發(fā)我的意義都不大了。再說,一個大男人把失敗的責(zé)任推到一個女子身上,劉裕這種自命英雄的人,恐怕做不來!”
權(quán)翼突然開口道:“就算如此,你去了晉軍營中,散布這些流言,難道劉裕還會再繼續(xù)忍你嗎?他難道不會出來阻止你?”
慕容蘭嘆了口氣:“他是出來了,不過我并沒有說謊,我大秦確實百萬雄師壓到前線,天王更是御駕親征,這些都是劉裕看到的事實,他無法反駁。雖然在我的面前,他表現(xiàn)得很強硬,但是嘴再硬也不可能變出幾十萬大軍跟我軍抗衡,所以這些消息,已經(jīng)深入東晉的軍心,不可改變了。”
苻堅哈哈一笑,指著慕容蘭,環(huán)視四周,說道:“大家都聽到?jīng)]有,慕容都護這不是立功嗎?只去了東晉軍營一趟,就讓晉軍失去了戰(zhàn)斗意志,如此大功,勝過殺敵上千,來人,傳旨,即刻擢升慕容蘭為建節(jié)都尉,賜縑一千段。”
權(quán)翼的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天王,只出使晉營一趟,就從帶兵五百的都護升成帶兵兩千的都尉,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苻堅擺了擺手:“無妨,這非平時的按年度,按資歷升遷,大戰(zhàn)之時,需要的就是這些超額獎賞,來刺激軍心士氣。慕容都護兩次立下大功,足以升為都尉了。慕容將軍,你意下如何呢?”
慕容垂連忙拱手行禮道:“天王大恩,臣惶恐之至,代慕容蘭謝過天王。”
慕容蘭卻是淡淡地一拱手,微一欠身,行禮道:“謝過天王。”
苻融的眉頭一皺,冷冷地說道:“慕容都尉,一般的部曲家丁受到這種重賞時,無不是欣喜若狂,我曾經(jīng)見過有人從部曲當(dāng)?shù)搅硕甲o,就激動地當(dāng)場暈倒過,可在你這里,卻是如此地平靜,是不是你還不滿意這個賞賜呢?”
慕容蘭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不,都尉已經(jīng)是大秦的六品高官了,常人奮斗一生也未必能取得,天王卻如此慷慨地給了卑職,卑職怎么可能不感激呢?只是卑職以為,功名當(dāng)沙場搏命求,而不是作為間諜,細作,利用別人的信任,在關(guān)鍵的時候背叛信任自己的人,這樣的功勞,我不要!”
慕容垂臉色大變,厲聲道:“慕容蘭,你胡說八道些什么?你本就是帶了使命打入東晉的,本就是為了偵察他們的內(nèi)情,必要時出手助我軍成事的,怎么成了背叛?一派胡言!”
慕容蘭朗聲道:“將軍,雖然卑職知道這是兵法中的用間篇,但卑職以為,作為武士,就應(yīng)該在戰(zhàn)場上與敵人面對面地廝殺,而不是用這種陰謀手段。即使勝了,也不夠光明。所以卑職寧可不要這些賞賜,只求一個能上陣搏殺,堂堂正正的機會!”
苻融冷冷地說道:“慕容蘭,你說這些話有意思么?從你當(dāng)上密探,間諜的
百口莫辯慕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