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一揮手,兩個給五花大綁的人,從他的身后被推了出來,劉裕的臉色一變,這二人可不正是檀憑之和魏詠之?
孫泰的身后,站著十余個滿臉橫肉的弟子,手里拿著粗粗的皮鞭,一點出家人的氣度也沒有,檀憑之和魏詠之的身上,已經遍布鞭痕血印,看起來吃了不少的苦頭,可是臉上卻仍然是不屈的神色,一看到劉裕,兩人便叫了起來:“劉大哥,劉大哥!”
劉裕臉色一沉,厲聲道:“孫泰,快點放人!”
孫泰哈哈一笑:“放人?可以,先把他們欠我的錢還了,這姓檀的欠了九千七,姓魏的,一萬一,加起來兩萬零八百,就算兩萬錢吧。劉裕,和你一樣的心思,想在我這里發了財就去投軍的,可不止你一個哦?!?/p>
檀憑之咬牙道:“劉大哥,不用管我們,是我們自己沒本事,愿賭服輸。以后上了戰場,給我們多殺幾個胡狗就好了!”
魏詠之也跟著大叫:“劉大哥,這些家伙有妖法,你千萬別上當,快走吧!”
劉裕咬了咬牙:“孫泰,你把他們放了,他們是我兄弟,他們的錢,我來還!”
孫泰冷笑道:“劉裕,你有沒有錢,全京口人都知道,拿嘴來還?”
劉裕冷冷地說道:“我兄弟欠的錢,記我賬上便是,我不會跟你賭,但以后從軍報國立了功,自然會還你錢,你問問這京口人,我劉裕何時賴過賬欠過錢不認的!”
周圍暴發出一陣喝彩聲:“就是,寄奴哥在我們京口,可是響當當的好漢,從來不耍賴的,孫泰,你們莫要把人看遍了!”
孫泰眼珠子一轉,哈哈一笑道:“劉裕,這樣好了,我也不跟你賭,你這么大口氣,自命英雄,就陪我玩一把!”
“如果你輸了,我不要你錢,但這件閑事,也不需要你再管,如果你贏了,那這兩個人欠我的債,就一筆勾銷,不過,我提醒你,跟你玩這一把的,不是我徒弟,而是我請來的高手,你敢嗎?”
劉裕的心中一凜,沉聲道:“什么高手?”
孫泰“嘿嘿”一笑:“是貧道高價從北方請來的鮮卑樗蒲高手,號稱贏遍中原無敵手!怎么樣,敢不敢來?”
劉裕知道孫泰一定會設局出千,但沒有料到,他們竟然會找來北方的胡人,他的臉色一變,沉聲道:“什么,你竟然從北方敵國找來胡虜在這個賭場?”
孫泰微微一笑:“北方早已經淪陷多年,漢胡雜居,早就難分彼此了,貧道是方外之人,并不講這些國仇家恨,劉大俠,這套華夷之辯,就不用跟貧道說了吧?!?/p>
劉裕冷笑道:“可是孫教主,你別忘了,這里是京口。我們京口百姓,都是恨極了胡虜,上次打那個刁球你就看到了大家的憤怒。今天你要一個胡人來這里跟我們賭錢,是想挑釁我們京口人嗎?”
孫泰笑道:“非也非也,劉大俠,你也別忘了,這平虜村的村民,一多半都是貧道資助和組織才南下的,你要說貧道對大晉不忠,先問問他們答不答應?!?/p>
徐羨之勾了勾嘴角,對劉裕小聲道:“劉大哥,孫教主說的有道理,本身出家之人是不管這些俗事的,你不能用我們百姓的要求來對他們。要是你不愿意賭,那就走吧?!?/p>
北方賭王是胡女
劉裕的眉頭一皺:“孫教主,你既然早就有了這個dubo高手,為什么一直不拿出來呢?”
孫泰搖了搖頭:“俗話說得好,好鋼要用在刀刃之上,如果不是碰到了厲害的角色,貧道也不舍得讓這高手出場。尤其是在京口。劉大俠,不用多說了,敢不敢來?”
檀憑之大叫道:“劉大哥,別上當,這個胡人很厲害,我和詠之都是著了她的道兒,你不要管我們,快走!”
劉裕心中一股豪氣頓生,這些天來他在這個賭場,各種千術都看了個遍,后世也沒少看賭神,澳門風云這些片子,而很顯然,孫泰一定是要用這個賭場害得京口人全部傾家蕩產。
如果自己不出手揭穿這些個千術騙局,那以京口人的性格,必然會著了道兒,到時候從軍回來,只怕會發現所有的軍餉都進了賭場,最后反過來還要倒貼,那刁逵的陰謀,可就得逞了。
自己在走之前,一定要砸了這個賭窩,不給家鄉父老留后患也!萬一真的賭不過,干脆就直接砸了這賭坊,反正當年祖逖北伐時,手下多豪橫之人,多行不法,最后也是參軍之后,既往不咎。
念及于此,劉裕朗聲道:“好,就跟你這個賭神戰這一回,不過,我也有個條件,你帶著胡人來京口開賭場,逼得我朋友傾家蕩產,還敗壞我們京口百姓純樸的民風,實在是可惡之極!”
“今天,我就為這些天給你們禍害的京口漢子們,跟你賭上這一局,若是我輸了,再也不管你這賭場之事,若是我贏了,你明天就帶著你的這些手下,給我滾出京口,關閉賭場,再也不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