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彌搖了搖頭:“只怕沒這么容易,黑色妖火能給沙土所覆滅,是因為火土相克,而這鐵汁,并不在五行之中,而且金湯是有劇毒的,一旦人碰到,皮膚給燙傷,那金湯之毒馬上就進入肌膚,毒氣攻心,這有多可怕,我們剛才也看到了,就算這回不死,戰斗結束后也必無生理!”
徐赤特恨恨地咬牙道:“只要能攻下這該死的城門,就算是死,又有何妨?!”
他說到這里,突然心中一陣焦躁,轉頭對著后方的軍士們大聲道:“水呢,我們剛才要的水在哪里?!”
援軍之中走出一個全副武裝的副將,正是劉敬宣派來的副將陸九齡,他向著徐赤特一行禮:“徐副軍主,劉冠軍那里并無你要的大片水源,現在正在向大帥那里緊急征調,只怕,要過上一會兒…………”
徐赤特重重地一跺腳:“過一會兒?這軍情如火,哪怕過上半刻,可能都勝負逆轉,我寧可不要你這兩千人馬,只要給我兩百桶水,能讓這些該死的鐵汁給冷下來,也好??!”
陸九齡的臉上閃過一絲慚色,搖頭道:“只可惜,我們的水囊都送給前方的王參軍他們攻城部隊了,就是現在攻打新墻那里的部隊,現在我們真的是沒有半點水啊,就是因為兵貴神速,所以我們直接就奔過來了,連新的水囊都沒領呢。”
向彌突然大聲道:“且慢,我有辦法了!”
所有一臉焦急的人,臉上都閃過一絲希望之色,看向了向彌,徐赤特更是一個箭步沖上前,拉著向彌的手:“鐵牛哥,有啥好辦法,你快說哪!”
向彌哈哈一笑:“現在這情況,我想到當年我們守洛陽的時候,寄奴哥的做法,當時面對慕容永的千軍萬馬,我們個個都心生懼意,以為只靠我們兩千戰士,要防守慕容永的五萬西燕大軍,必死無疑,但是寄奴哥的一個舉動,讓我們一個個全都有了信心,勇氣倍增!”
陸九齡急道:“寄奴哥當時做什么了?”
徐赤特的臉上卻是一陣失望之色,搖頭道:“當時你們是守城,又不是攻城,這明明不是…………”
突然,徐赤特的雙眼一亮,驚道:“你說的是,當時寄奴哥站在城頭,對著城外的五萬西燕軍,就這樣脫了褲子撒了泡尿嗎?”
向彌哈哈一笑:“沒錯,就是這樣,赤特兄弟,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吧!”
他說著,笑著越列而出,奔到了那城外五十步左右的金湯鐵汁面前,兩手叉著腰,看著城頭的上千名燕軍,大叫道:“兀那城頭的燕狗,只會用這些不要臉的手段,有沒有人敢出來,跟你鐵牛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尿平金湯箭如嵐
城頭響起了一陣賀蘭部的鮮卑國罵,向彌冷笑著目光從城頭掃過,說道:“戰不敢戰,只敢拿這些大糞來阻止爺爺的進攻,行啊,你們會潑糞,爺爺再給你加點無根之水!”
他說著,一拉腰帶,整個裙甲連同褲子,都褪了下來,城頭一下子變得安靜異常,所有的賀蘭部將士都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城外的漢人,就這樣掏出家伙事,對著十步之前的那黃色的金湯和暗紅色的鐵汁,噴出了一道飛泉。
黃白相間,味道十足的這股子飛泉,碰到那鐵汁之上,頓時激起了一陣火星,而本來粘稠如同米糊狀的鐵汁,給這泡尿一激,居然有方圓半尺左右的鐵汁,凝固成了鐵塊,連那些黃黃點點的金湯,也都給凝在這片鐵塊之中,肉眼可見。
而幾星半點的鐵水,給這尿一澆,也迸出了幾步之外,在向彌面前不到五步的地方,在地上燙出了一個小指大小的小坑,很快隨著一陣風吹,幾抹沙土將之填平,仿佛一切如初。
向彌提起了褲子,轉身對著身后睜大眼睛的軍士們說道:“看到了嗎,兄弟們,沒水咱也可以想辦法啊,這些鮮卑狗子搞什么臭大糞混在鐵水里當護城河,咱就用尿,把這護城河給平了,大家說怎么樣!”
不等他說完,就有二百多人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沖到了向彌這一線,大家都很自覺地站在向彌前不到一步的地方,紛紛掏出家伙事兒,對著幾步外的那金湯鐵水,就是一陣陣水槍滋出。
在剛才那充滿了惡臭與死亡氣息的“護城河”前,幾百道明晃晃的水槍,匯入了這河流,一股股子尿臊氣,比起剛才的那些中人欲嘔的味道,甚至都變得不那么難聞了,而隨著這些尿水射中了金湯鐵汁,一塊塊的粘稠的,暗紅色的鐵汁,變成了黃黑相間的生鐵塊子,而因為這些鐵汁橫流,點燃的草木和衣物等,也漸漸地熄滅了。也就幾分鐘的功夫,這城樓之前兩百多步寬的地方,居然凝結成了一片在地上鋪著的鐵塊。
城頭響起一陣吼叫聲:“快,快阻止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跨過金湯…………”
隨著這些叫聲,百余名燕軍箭手,倉促地沖到了城垛口那里,舉起弓箭,就要對外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