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zhèn)之點了點頭:“到軍主之策甚好,就按你說的辦,傳令前軍二柱子等壯士,讓他們?nèi)ビ刈约旱膵D人。”
很快,王鎮(zhèn)之的命令通過旗語與鼓角之聲傳到了前方,而二柱子等幾百名民夫,則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快地奔向了對面,與此同時,那些羌騎陣前的女子,也都開始了奔跑,一個個臉上掛著淚珠,捂著自己xiong前的幾縷遮羞的布條,提前腰間的羊皮短裙,赤著腳,就向著對面跑去。
有兩百多名本來穿著皮甲,或者是拿著弓箭的晉軍士卒,也是扔下了武器,跟著那些民夫一起奔出了陣,王鎮(zhèn)之的眉頭一皺:“怎么有些軍士也跑出去了?”
王國兒勾了勾嘴角,喃喃道:“只怕,只怕是有些打光棍的軍士,也想趁這個機會,撿回幾個沒人認領的女人回來吧,前軍的劉校尉是干什么吃的,約束屬下如此不力,該罰!”
王鎮(zhèn)之咬了咬牙:“罷了,總歸救回一個是一個,快快令前方的將士們,重新整好隊型,不要給敵軍可乘之機!”
他的話音未落,只聽到對面響起了一陣鳴鑼之聲,只見就在對面的羌騎陣中,不少騎兵扔下了一個個地包裹,箱子,還有一些皮甲與矛槊于地下,調(diào)轉(zhuǎn)馬頭,發(fā)出陣陣地呼喝之聲,就向回奔去,而茍林的那面羊皮大旗,也跟著倒下,直向后去。
朱超石看著身邊正在撥轉(zhuǎn)馬頭的茍林,沉聲道:“林子,你什么意思,放回女人,還要拋棄輜重逃跑嗎?”
茍林“嘿嘿”一笑:“再不跑只怕來不及了啊,石頭兄弟,要打你自己打去啊,我先走一步嘍。”
他說著,策馬就向后奔去,朱超石咬了咬牙,只見身后的不少軍士已經(jīng)按捺不住,扔下手中的武器,轉(zhuǎn)而奔向那些丟在地上的寶箱了,因為,不少木箱落地的時候,掉出了里面的不少銅錢或者是銀錠,還有些黃燦燦的銅碗銅盆等,看起來都是些好東西,也難怪這些軍士們控制不住自己,畢竟當兵吃糧,不就是沖著能發(fā)財嘛,現(xiàn)在財就在眼前,還要拼死拼活做什么呢?
朱超石厲聲道:“混蛋,不許亂,快重新整隊。”
可是他已經(jīng)控制不住手下的混亂了,一個小校在他身邊嚷道:“朱將軍,你自己快跑吧,兄弟們拿點錢回家就是了,天師道根本沒打算把我們帶走的,與其留在這里送死,不如撿些東西回家,你看,羌人都跑了,咱們又沒馬,撿點東西散了得啦。”
說到這里,他眨了眨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說道:“你可是晉軍懸賞要抓的人,再不跑恐怕沒命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啊。”
他一邊說,一邊脫下了頭盔,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了百余步外的一堆箱子。
朱超石咬了咬牙,看著跟在身邊的三十余個人,這些都是南康的民兵,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人的眼中都是迷茫之色,看著他,不知所措。
朱超石沉聲道:“放倒我的將旗,脫掉盔甲,往渡口逃,再不跑,怕是真的沒命了。想要命的,不要去撿那些錢箱。”
他一邊說,一邊扔下了自己的頭盔,伏在馬背之上,就向后跑去了。
這些南康兵們互視一陣,五六個人跳下馬背,跟其他的亂軍一樣奔向了那些寶箱,而其他人則緊跟著朱超石向后奔,剛才還算是軍陣的地方,一片混亂。
晉軍陣中,王胡兒哈哈一笑,舉起兵器,直指前方:“看到了嗎,主公,敵軍是真的崩潰了,看起來,是羌賊和叛徒朱的兵馬互不配合,干脆爭先逃躥了,我們再不攻擊,只怕那些輜重都要給賊軍們自己搶光了。”
王鎮(zhèn)之跟著笑道:“快,傳令,全線進攻敵軍,不許撿地上的錢,不要讓賊人跑了。”
到彥之搖了搖頭:“王司馬,他們已經(jīng)去搶錢了。”
胡騎盡出馳射殺
王鎮(zhèn)之的臉色一變,從車上站起身,手搭涼蓬看向了前方,只見本方前線的隊列,哦,已經(jīng)談不上隊列了,更準確地說,如同一場上千人參加的大型賽跑,軍士們爭先恐后地奔向了前方的那些箱子,其速度之快,甚至比之前那些準備去迎回女人的民夫們,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