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劉裕看向了劉敬宣:“那種感覺,一定很特別吧。”
劉敬宣搖了搖頭:“其實,服下這個神力丸之后,就感覺到一團火在體內燃燒,有無處發泄的力量向著四肢發展,甚至感覺到體內有一頭猛獸,急著想要掙脫而出,緊接著,我就會慢慢地失去知覺和意識,后面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劉裕肅然道:“是的,你以前服食過兩次的那種神力藥丸,恐怕就是長生人的那種邪藥的一種早期配方,可以瞬間提升人的力量與防護,還有敏捷,但是因為藥性過于猛烈,會讓你失去意識,不分敵我地進行殺戮,因為你體格本就遠遠超過常人,不需要服食長生人所服的那些藥量,就能達到類似的效果,這讓你能活下來,但是藥性過后,整個人也會脫力很久。”
劉敬宣苦笑道:“別提了,吃了這個鬼東西,后面一個月都下不來床,渾身肌肉都酸痛,連翻個身都跟上刑一樣,我在淝水之戰時用過一次,當時就差點半條命沒了,事后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吃這鬼東西!”
向彌哈哈一笑:“可是那戲馬臺的
候,你還是吃了一顆啊。”
劉敬宣沒好氣地說道:“你懂個屁,那是為了救寄奴,那次我們四個人要打荊州五將,噢,胡子那次也在,我們當時根據戰術,由我一個人擋皇甫敷,吳甫之和魯宗之三大猛將,不吃這個我打個屁啊。”
胡藩笑道:“你那次確實是驚到我了,幸虧我早早地給瓶子一箭射落,退出了戰斗,不然的話,恐怕那次能給你活活打死。”
劉敬宣嘆了口氣:“這藥吃了雖然能讓人變猛,但副作用太大,現在我想起來還在后怕,若是當時給我藥的孫無終,給的是一顆長生人藥丸,恐怕我當時就會變成怪物,殺掉場中的每一個人了,不僅會殺與我們對戰的荊州五將,還會對無忌,瓶子,寄奴下手,甚至會攻擊看臺上的民眾和皇帝,這個結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劉裕點了點頭:“那次給你藥丸的終叔,恐怕和劉大帥一樣,多年來已經給這些奸人蒙蔽了,以為吃這些藥丸,可以鎮痛,發力,最多只是事后脫力,其實你那次吃的恐怕就是變身長生怪物的藥丸,因為那威力甚至強過在淝水時的那次,只是你多年習武,身體還有控制這種怪力的能力,而我當時擋在你身前,讓你殘存的一絲同袍之情的意識覺醒,最后寧可反過來傷了自己也沒對我下手,可以說,那次是你自救成功,沒有變成怪物,害人害已!”
劉敬宣點了點頭:“是的,那次之后,我比
靈藥替代五石散
檀韶咬了咬牙:“大帥,這服食五石散并不是我等想要象那些世家公子那樣,為了行歡泄欲,縱情聲色,實在是我們一生征戰,身上傷痕無數,每天陰雨時間,就疼痛難忍,尤其是我有兩處貫穿傷,還有兩處刀傷見骨,一旦發作,那滋味絕非常人所能忍受。如果不是實在痛得受不了,我們也不會去靠了這種藥力的作用來止疼,想必兄弟們多半都是如此吧。”
向彌的神色變得感慨萬千,嘆道:“站在這里的兄弟們,哪個不是一身的傷痕?象我鐵牛,就有二十多處重傷,別說到陰雨天,就算普通的寒夜,也是疼痛難忍,若不是寄奴哥分給過我一些神奇草藥,只怕我也會和兄弟們一樣,只能靠那五石散來鎮痛了。不過寄奴哥,你那些草藥雖然神奇,但數量太少,不可能給兄弟們人手一包,絕大多數的人,只能靠了五石散來撐過那種疼痛。”
劉裕點了點頭:“這點我知道,所以這次我讓胖長史,王皇后組織名醫,就是想研究我的那些草藥,希望能從中仿制出藥力相近的傷藥,可以大量地分發給兄弟們使用,大家中的多是刀劍和箭傷,這些是外傷,并不是無法根治,但那五石散的隱患無窮。”
“更可怕的是,這些五石散的來源和配方,很可能與天道盟有關,以前我們不知道這個組織也就罷了,現在這個組織浮出水面,而且已經知道這個組織在南方還有同伙,很可能此人就是配置五石散的幕后黑手,再繼續服用五石散,無異于把性命交到此人手中。”
“若是他使什么陰招,比如在這五石散中加了什么配方,可以突然發作,那說不定大家都會變成那種長生人怪物了,比起一時的疼痛,這不是更可怕的事嗎?”
朱齡石有些不信地搖著頭:“不太可能吧,大帥你也說過,變成長生怪物的那種藥,極為難吃,一般人根本難以下咽,我們服用的五石散并不象這樣。而且要是他真的想害我們變成那種怪物,只怕早就下手了,何至于等到現在呢?”
劉裕嘆了口氣:“這中間的藥理,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若是換成毒藥,給人下毒,可以用大量的毒藥瞬間使人致死,也可以用很少量的藥粉,給人服下,經年累月,毒素淤積,終到致命的劑量,這就是所謂的慢性毒藥,同樣可以sharen性命,只不過需要時間罷了。若是那五石散也是以小量的怪物藥粉讓人長期服用,到了一定的時限后就發作,那就很難覺察出來了。”
王鎮惡若有所思地說道:“大帥說的很有道理,就象劉冠軍所服的那個神力丸,可能就是減輕了藥量的長生怪物藥,而且,那個明月體內的邪蠱,似乎就是被黑袍用法術所驅動出來的,而那些長生怪物藥,我聽說也是要靠念咒行妖術,才能讓人變成怪物,換言之,這是需要外力來控制,并不是直接在體內發作的。”
說到這里,他看向了沈田子:“田子,我說的對嗎?”
沈田子剛才一直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是在想那些往事,王鎮惡的話一下子把他從深思中喚醒,他眉頭一挑,說道:“讓你猜對了,每次要讓這些長生怪物變身,都是需要神教的大師兄們在后面施法念咒,當然,這種時候所有活人要離得遠遠的,以免被其嗅到了氣味后反過來攻擊自己,我們當時離了起碼有一里遠,身上還要抹上臭泥爛土呢。”
劉裕的雙眼一亮:“那些作法的大師兄,又是如何能躲過這些長生怪物的,難道他們身上也抹了這些臭泥爛土?”
沈田子搖了搖頭:“沒有,他們說是有仙術,哦,不,就是妖術,我看他們身上都貼了不少符錄篆文,據說那個可以驅邪避兇。躲開這些妖物的攻擊。”
劉裕嘆了口氣:“你們并非天師道的高層弟子,并不知道這種避邪之術,看來,也只有以后俘獲妖賊高級首腦,才可能訊問出這種避邪之法,不過在此之前,那些五石散,必須停用,這是為了大家的性命著想,也是為了同袍們的性命考慮,恐怕誰也不希望一覺醒來,卻發現一堆長生怪物正盯著自己吧。”
向彌哈哈一笑:“大帥這話說的,太嚇人了。兄弟們都聽到了嗎,五石散千萬別再服了,要是有誰痛得受不了的,我陪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