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幼民咬著牙:“大哥,跟他拼了,他現在沒拿弓,論射速不可能比得過我們!”
諸葛長民搖了搖頭:“他是沒拿弓,但他那些手下也有不少拿弓箭的啊,這黑袍發現了我們的位置,但我們躲在這里,他也沒辦法,就想誘我們伸出頭去,然后讓手下射殺我們,這可是他慣用的詭計了,我怎么可能上他的當!”
外面黑袍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二…………”
黑袍一邊說,一邊干脆把大斧也往地下一插,對周圍的騎士們沉聲道:“全都收起兵器,看來,諸葛將軍還是沒這個膽啊。”
滅敵黑袍方言勝
諸葛長民的腦門上,青筋在跳著,他的手,也是死死地抓著那把大弩,幾次就想一躍而起,射穿這個家伙的腦袋,這樣給人點名了羞辱,不要說作為北府軍名將,就算是個普通的農夫,也無法忍受。
可是諸葛長民還是沒有跳起來,諸葛幼民急切地說道:“大哥,這也能忍嗎?只要我們在這里箭射黑袍,就算沒有去中央救下寄奴,也足夠能證明我們盡力了。不愧我們身上穿的這身北府軍裝。”
諸葛長民咬著嘴唇:“事出反常,想必猛龍就是給黑袍這樣言語相激,誘入陣中伏殺的,我們就算殺了黑袍,也阻止不了前面的那些老虎騎兵去攻擊寄奴,等黑袍也走了,我們跟在后面就是。這才是以不變應萬變之策。”
諸葛幼民搖著頭:“大哥,咱們三兄弟從軍二十多年,向來是腦袋提在褲腰帶上,一路殺出來的今天,怎么現在我們手握重兵,獨當一面,卻連少年時的勇氣也沒了呢?”
諸葛長民冷笑道:“勇氣能當飯吃嗎?能榮華富貴嗎?猛龍最有勇氣,可他連個兒子都沒留下來,這樣的勇氣有啥用?當初大哥帶你們參軍時就說了,要帶兄弟們過上好日子,現在好日子有了,你就這么急著不要命?”
諸葛幼民還想再開口,諸葛長民的臉色一沉:“夠了,不要再說了,要不是你和黎民想要搶功,打開車陣殺出去,事情又怎么會落到這樣的地步?想想回頭怎么在寄奴面前把這關過了,不比你在這里討論什么勇氣要來的強?!”
黑袍放肆的笑聲在下面響起:“三!時間到。諸葛長民,不要說我沒給過你機會,可是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以后看到老夫,最好繞著走,下次,我可不會給你今天這么好的機會啦?!?/p>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鐵蹄踏地的聲音響起,漸行漸遠,諸葛長民終于抬起了頭,看向了黑袍所在的原地,這會兒已經人去馬空,只留下那揮之不散的煙塵,還在原地騰起。
諸葛長民二話不說,直接從箭樓上跳了下去,抱著側面的柱子,“赤溜”一聲,就這樣滑到了地上,四周有數百名軍士從各處圍了過來,雖然都向他拱手行禮,但是態度,已經遠不如一刻鐘之前那樣恭敬了。
諸葛長民冷冷地說道:“看什么看,你們這些臭小子,不懂兵法,只會憑血氣之勇,黑袍在這里一定是設了埋伏,我們一露頭就會遭遇他的毒手,你們真以為,他會在這里讓我們殺嗎?”
諸葛幼民也走到了諸葛長民的身邊,把那頂給射穿后釘在箭塔柱子上的,諸葛長民的帥盔遞給了自己的大哥,諸葛長民二話不說,重新扣在了自己的頭上,只是一前一后兩個大孔,直接可以看到他背后站著的人,透出一絲詭異和可笑。
諸葛長民不以為意,從腰間抽出了佩刀,說道:“兄弟們,現在大帥那里有危險,我們這里被敵軍突破,現在要去救大帥,所有人,都跟我來?!?/p>
說到這里,諸葛長民轉頭看了一眼諸葛幼民:“你帶著一千輜重兵繼續守這個車陣,早點讓老二回來,他回陣后,讓他最快速度來中央幫忙,告訴他,這戰他是
敗報連連燕主怒
臨朐城頭,冠蓋之下,慕容超已經坐不住了,時而起身到城墻邊遠眺,時而來回焦慮地走來走去,從他這個位置,仍然無法非常清楚地看到前方的戰事,只能通過煙塵中的喊殺聲和旗幟的進退有個大體的概念,一批又一批的,背插百足蜈蚣靠旗的傳令兵,走馬燈似地在城下來來回回,把前方的戰報不停地傳回。
“報,我軍后軍慕容興宗將軍正在向敵軍帥臺突擊,晉軍伏兵盡出,出動大量推車擋住前方,我軍暫時無法前進,正在苦戰!”
慕容超咬著牙:“廢物,都是廢物,堂堂俱裝甲騎,連個小小的推車都破不了,慕容興宗,你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