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敏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她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一邊哭,一邊抽泣道:“我還能怎么辦?我當時想zisha,但給那慕容永和劉顯制住,他們塞給我迷情之藥,讓我不能控制我自己,但我的腦子卻是清清楚楚,本來我是想自盡的,但是當我看到你從地下跑出來后,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就恨上了你,我恨你利用我,我恨你設計陷害我。拓跋珪,從那天起,我就發誓,我不會死,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我要讓你每一天都受這樣的羞辱!”
拓跋珪咬著牙:“我不能殺你,因為我殺你,我的手下們就會覺得我沒有人主的氣度,草原上的搶女人本就是舊俗,即使是名震天下的大汗,也多少會經歷這樣的事。如果不是我把你看得這么重,看成我真正的妻子,我又怎么會對此事如此在意?大寧城可以說是我對不起你,但后來你勾引慕容麟,引燕軍來對付我,光這一條,我可以殺你一萬次,可我還是放過了你,就算是大寧城的事,一筆勾銷,你我從此,恩怨兩清!”
賀蘭敏停止了哭泣,看著拓跋珪,咬牙道:“我跟慕容麟在一起,是為賀蘭部報仇,這一碼是一碼。阿紹是你的孩子,但你卻從來不認,你以為他是那一夜的哪個男人的野種,可是我告訴你,拓跋珪,阿紹,就是你和我的兒子,他的所有脾氣,所有的勇敢,殘忍,無情,都跟你一模一樣。我在屈辱中活了這么多年,不是為了證明我有多堅強,而是要告訴你,你從我這里奪走的一切,我的阿紹,都會從你手中拿回來!”
拓跋珪冷笑道:“拿回來?就憑他嗎?你以為你這些年教他仇恨,堅忍,就能讓他變得跟我一樣?我告訴你,他還差得遠!我給他的,才是他的,我不給他的,他什么也沒有!”
賀蘭敏咬著牙:“當初你來草原的時候,也是孤身一人,一無所有,如果不是我,不是賀蘭部的保護,不是劉裕夫婦的相助,不是燕國在背后的支持,你怎么會有今天?現在你說這話,搞得好像這天下是你一個人打的,你難道不臉紅嗎?”
拓跋珪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這些是你們的功勞?別做夢了!我到草原之上,打下這片基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體內,流著拓跋氏的血,這是整個草原最高貴的血統,即使只剩下我一個人,也永遠不缺乏追隨者!”
賀蘭敏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啊,拓跋氏的血,是草原上最高貴的,這個我承認,但不是只有你體內才有啊,阿紹的體內,流著跟你一樣的血。拓跋珪,你難道指望吃這些藥就可以長生不老,千秋萬代?你難道就不考慮你的身后之事嗎?現在拓跋嗣給你嚇跑了,你的江山基業,不傳給阿紹,你還能給誰?”
江山霸業何人繼
拓跋珪的臉上肌肉跳了跳,眼中兇光一閃:“原來,你是看中了我身后的事,是希望我早點死,好讓大魏的江山基業,落在你和你兒子的手中?”
賀蘭敏咬了咬牙:“拓跋珪,你就是建立再大的基業,也終會有歸于塵土的一天,看看慕容垂吧,這個你此生最大的敵人,無法戰勝的敵人,最后也倒在了歲月的面前,就是因為他安排不好自己的身后之事,這才會家毀國亡,一世英名,毀在自己的兒子們手中,難道,你想走他的老路嗎?”
拓跋珪冷笑道:“他可是七十多歲死的,而我現在才剛過四十,你現在就跟我說這個,是什么居心?”
賀蘭敏哈哈一笑:“慕容垂在四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大力培養自己的兒子慕容令了,對他傾注了心血,也讓慕容令跟他一樣優秀,若不是慕容令早死,讓本來沒得到培養的廢物慕容寶上位,又怎么會引發后來的悲劇?拓跋珪,這個江山不是你一個人的,也有我的一份,有你的部下將士們每個人的一份,你不能因為無端的猜忌,就放棄對繼承人的培養。這些年,等于是我在幫你培養阿紹,讓你的大業后繼有人。現在,你身邊只有他一個兒子,難道讓他領兵打仗,都不肯放手嗎?”
拓跋珪的眼中光芒閃閃:“你想讓他先掌軍,再結交眾將,建立自己的勢力,以后就可以跟我分庭抗禮,甚至步步奪權,對不對?”
賀蘭敏輕輕地嘆了口氣:“阿珪,不要總把人看得這么壞好嗎?你總有老去的一天,不可能永遠親征,永遠打打殺殺,我們草原各部,男人到了四十以后,會衰老得很快,你自己現在的身體也清楚,我如果圖謀你的基業,就憑我這么多年一直在給你開藥,照顧你的身體,難道我害不了你嗎?現在你只有阿紹一個兒子在身邊,就算你不讓他領兵,他早晚也會接替你的位置。我請你給他帶兵的機會,哪怕不是主帥,而是作為皇子隨軍,也總是學習戰爭吧,你在他這個年紀時,已經是統帥千軍萬馬的人了,我希望,我希望他能跟你一樣威武雄壯!”
拓跋珪一動不動地看著賀蘭敏,久久,才搖了搖頭:“阿敏,我們曾經也相愛過,為什么會弄成現在這樣,夫妻之間,父子之間如同仇人,爾虞我詐,你死我活?難道,這就是你要對我的報復嗎?”
賀蘭敏幽幽地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天意使然,讓我們得到常人不敢奢望的權勢富貴的同時,也讓我們失去了愛情,親情。曾經的你,是少女時的我所崇拜,敬仰,愛慕的。即使到了今天,那份感情,也仍然時不時地涌上心頭,如果不是愛你至深,我又怎么會對被你拋棄這樣憤怒呢?但就算如此,我還是為你生兒育女,還是把阿紹培養得跟你一樣,這份情意,你看不出來嗎?”
拓跋珪搖了搖頭:“我把你丟給了敵軍,沒有立你為后,消滅了你娘家的賀蘭部落,甚至冷落你們母子這么多年,你還不恨我,還對我有愛嗎?”
賀蘭敏的眼中淚光閃閃:“阿珪,從我見你的
看透一切是狼主
賀蘭敏的xiong口隨著她激烈的呼吸而迅速地起伏,而粉頸之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晶瑩的汗珠,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這副模樣,足以讓每個男人心生憐意的同時,又血脈賁張,她很有把握,拓跋珪是絕對抵制不住這樣的誘惑,如果對自己還有半點夫妻之情,這會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跟自己滾落塵埃,而當初自己
大魏天子得自安
拓跋珪緩緩地站起了身,他的眼中閃著怒火,聲音和語速也是在不斷地加強加快:“不要怪我絕情,而是你叛我在先。賀蘭部背叛我,暗結劉顯和慕容永,你為此付出代價,是天經地義的事,如果你當初誓死不從,我一定會立你為后,但你那天暴露了本性,就不要怪我以后對你只是拋棄和利用了。”
“但即使如此,我仍然舍不得殺你,因為我對你還有舊情,我強迫讓自己相信,你只是不得已而為之,哪怕你找上慕容麟,我也給你找理由,說你只是報復我一次,算是扯平,直到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