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愛一把扯下了冪離,絕世的容顏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不少人開始驚呼:“這,這不是支妙音,哦,不,是王妙音嗎,她,她怎么會成了皇后?!”
王神愛不顧外界的紛紛議論,她杏眼圓睜,柳眉倒豎,厲聲道:“劉裕,你聽好了,從今以后,我不需要你同情也不需要你可憐,你我恩斷義絕,永不相見!”
她說著,轉身就向著屏風后走去,只留下劉裕就那樣愣在原處,一言不發。
各位書友五一快樂
祝大家五一快樂,身體健康,工作學習順利。劉裕起兵了,需要各位的支持,天道在此謝過。
劉毅陰險激謝混
桓玄勾了勾嘴角,轉向了大殿之中,議論聲漸漸地平息了下來,他沉聲道:“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的王神愛王皇后,她是易容改名,再入皇宮的前簡靜寺主持,支妙音,這點,當年是尚書令王珣一手操辦,而王尚書已經去世幾年,個中原委,也不必再問了。現在大晉的玉璽已經在朕的手中,這是我桓玄順應天命,保國衛民,希望以后新朝建立,各位文武官員,能克盡職守,為新朝的建立,增加新的氣象。”
大殿內,一片山呼萬歲之聲,桓玄看向了司馬德文,說道:“司馬太宰,新朝建立后,你不能再擔任現在的這個職務了,不過你放心,今天你親手把玉璽送出,這種知天命,懂退讓的舉動,是有德之人所為,朕絕不會傷害有德之人,你和你的兄長,以及你的嫂子,還有司馬氏全族的宗室,朕都會妥善加以安置,依前代故例,司馬德宗降爵一級,以皇帝變為王爵,而你,則會由親王降為縣公,具體的王候之號,等新朝建立后,文武公議后決定。其他司馬氏宗室諸王,也照此辦理。”
司馬德文跪了下來,連帶著大殿之上,走出了十余名司馬氏的宗室親王,全都下跪謝恩。
桓玄揮了揮手,在他身后坐著的殷仲文馬上三步并兩步地跑了上來,接過了桓玄手中的玉璽,桓玄笑道:“殷侍中,你文才絕世,以前朕的諸多公文,皆出自你手,現在大業初成,以后這侍中一職,就交給你了,而這璽印,也由你掌管,殷侍中,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殷仲文連忙擺出一副一臉忠義的表情,大聲道:“陛下的天高地厚之恩,微臣肝腦涂地,以死為報!”
桓玄笑著轉過身子,看著劉裕:“劉將軍,今天你為朕立下大功,朕是不會忘記你的,王皇,王神愛她一時氣憤,畢竟任誰當不成皇后,都不會好受,以后朕會為你排解排解。有些事情,朕可是很樂意成人之美的哦。”
劉裕的臉色一變,他聽出了桓玄的弦外之意,卻只能正色道:“陛下,末將愿盡忠職守,為新朝立功,其他之事,不敢多想。”
桓玄哈哈一笑,揮了揮手,示意劉裕退下,開始就地冊封起其他的有功之臣了。
劉裕退回到自己的座位,桓修轉過頭,笑道:“寄奴啊,今天你可是立下頭功之臣,別看王謐現在給封為尚書令,但堂兄說過,他最看重的,其實是你啊,剛才聽他那意思,是有意以后把王妙音也許配給你,這是你當年早就應該有的一段姻緣,以你現在的地位,以后的權勢,即使是王家,謝家,也不敢再看輕你的出身啦。”
劉裕咬了咬牙:“撫軍大人,我是有妻室的人,有的話,只是陛下一時勉勵之語,可千萬別當了真啊。”
桓修笑著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這些是后話。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一會兒,可要一醉方休啊!”
大殿的后排角落里,空空蕩蕩的三個孤立席位上,謝混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手緊緊地握著酒爵,幾乎要把這個青銅酒爵給捏碎,他恨恨地說道:“想不到,想不到劉裕這個家伙,居然在這個時候成了最大的叛徒,這么多年來,我們全都看錯了他!”
劉毅微微一笑:“那是三公子不知道劉裕的本來面目啊,當年我跟他在京口自幼長大,深知其為人,其俠義忠厚的外表之下,是極深的城府,連謝相公也看走了眼。就象都以為他是個粗魯賭徒,但實際上,他都是要有十足的把握,必勝的信心,才會下注一賭,然后一把贏到最大,這點,我不如他!”
郗僧施嘆了口氣:“是啊,父親大人(郗超)就曾經說過,劉裕外表豪勇,但極為聰明,絕非一般的莽撞武夫,以前我還以為他是個單純的軍人,今天一看,他才是最會認清形勢之人,連當年的初戀所愛,對他栽培大恩的謝家和王妙音,也是棄之如敝屣啊。”
謝混緊緊地咬著嘴唇:“從今以后,我謝家與劉裕,再無半點瓜葛,恩斷義絕,只要有我一天在,我永遠也不會允許他再入我謝家半步!”
劉毅搖了搖頭:“三公子啊,我勸你還是認清楚局勢,劉裕雖然見風使舵,但連他都可以不顧跟謝家多年的恩情,當眾背恩,就說明現在桓玄已經是控制大局,人必須要順應天命。今年為了謝家的存續,為了有朝一日還有機會重返頂尖世家的行列,三公子得學著象劉裕一樣,暫時隱藏內心的想法,曲意奉承,沒辦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謝混再也受不了啦,猛地把酒杯擲于地上,大聲道:“大丈夫立身于世,頂天立地,何須靠著向人阿諛奉承,茍活于世?我謝家就算從此餓死凍死,也不會象那些狗一樣的東西,給兩根骨頭,就忘了主人!”
他說著,拂袖而去,而這陣雷霆般的怒吼,引得周圍的十余名官員為之側目,然后就是一陣竊竊的非議與譏笑之聲,因為這個地方太遠太偏,以至于謝混就這樣走了,也沒幾個人注意,門口的幾個軍士還想上前阻擋,給謝混直接一把推開,奪門而去,他走的是如此地匆忙,憤怒,以至于一只鞋子在過門檻的時候,直接給卡得掉了下來,落在門內,赤著一只腳就這樣沖了出去,也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