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點了點頭:“鮑公子能看出妖賊的目標和選擇,真的不錯,怪不得琰帥在時,一直夸獎你呢。”
鮑嗣之興奮地說道:“琰帥真的這樣夸獎過我嗎?那為什么他決戰的時候,沒有把我帶上,而是一直放我在海鹽?”
劉裕笑道:“因為當時妖賊方亂,各地都有妖賊黨羽作亂,他本人坐鎮山陰,而派得力將校分鎮各地,這是對你鮑公子有獨當一面的信心,相信你和你父親可以獨立解決海鹽一帶的妖賊,確保這個咽喉要地的安全啊。至于后來妖賊上岸作亂,情況突然,他連各地守軍都沒來得及召集,就兵敗身亡了,也不是說不需要你啊,你還記得當時,我是得了他的將令,要去山陰會合的,他也特意說過,一定要路過海鹽,帶上你呢。”
鮑嗣之笑著看向了鮑陋:“聽到了沒,爹,琰帥當年對孩兒也很看重呢。也就是你,一直看不起孩兒,說我有勇無謀呢。”
鮑陋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但仍然裝出一副慍意:“幾句場面話就當了真,你真要證明你的能力,就趕快把你的想法跟劉參軍說說,讓人給指點指點,人家劉參軍,才是天下名將呢,你得好好學學人家才是。”
鮑嗣之點了點頭,說道:“剛才說到這海鹽之地,物產豐富,因為靠了大湖,有不少漁家水戶,就在湖邊,接到魏軍主的命令后,我們
鮑嗣之咬了咬牙:“你能保證這些女人能完好無損嗎?要是我們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們死了,或者是給妖賊污辱了,那怎么辦,我如何向手下交代?”
劉裕冷冷地說道:“只怕他們已經給妖賊污辱過了,妖賊有多yin邪無恥,你鮑公子還不知道嗎?落在他們手里的女人,都要經過他們那個該死的宗教儀式,成為他們讓將士們泄欲的工具,能留下一條命,就算不錯了。身逢亂世,連我們自己的命都未必能保,哪還能象平時太平時期那樣保全家人呢?想要不讓這樣的悲劇重演,就請麻煩你助我早點平定這些妖賊,還吳地百姓一個太平。”
鮑嗣之恨恨地說道:“那要是明天我們繞過去時,妖賊沒有退兵,還是守著大營,又怎么辦?”
劉裕平靜地說道:“那就請你們好好埋伏,拔掉妖賊的斥候或者是小股部隊,他們應該也不會想到我們居然敢分兵出城,三天之內,妖賊要么破城,要么北上,我估計今天他們就會總攻,到時候你鮑公子知道應該怎么做。”
鮑嗣之咬了咬牙:“那我們不繞道,今天就直接出敵背后,攻他們的大營,如何,我對這里熟,知道好幾條小道。”
劉裕正色道:“鮑公子,請你執行我的軍令,今天哪怕妖賊攻城,你這一千人,也絕不可能攻進他們的大營,白白送死而已。你帶出這些民兵,不讓他們留在城中生事,才是此役獲勝的關鍵,明白嗎?只要城內萬眾一心,妖賊是絕不可能攻下海鹽城的!”
鮑嗣之還想再開口,鮑陋的臉一沉,厲聲道:“海鹽縣尉鮑嗣之,請你服從劉參軍的調遣,他的命令,我作為海鹽縣令,也同時向你下達,你是不是也想違背爹的軍令?”
鮑嗣之搖了搖頭,一個人離開,劉裕看向了鮑陋,嘆道:“令公子剛勇過人,可惜性格太直了些,以后希望不要因此吃大虧。”
鮑陋的臉微微一紅:“他就是從小太過驕縱,是下官的失誤,以后一定嚴加管教,希望這一戰,不要惹出什么麻煩。”
劉裕微微一笑:“無妨,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請鮑縣令現在給城中百姓下令,讓他們各自回歸家中,關門閉戶,周圍入城的流民,全部退入谷倉,官署和武庫之中的空地,發給基本軍械,由您的州郡兵馬都頭們統一指揮,打開北城城門,在公子率人從東城離開之后,分三批,放三千百姓出城,讓他們穿上皮甲,裝成軍士的模樣,向北方逃難,不要回頭,跑得越遠越好,最好是去滬瀆那里,找袁太守。”
鮑陋訝道:“這又是為何?現在城中人手不足,給三千百姓穿甲出城,那還怎么守城?”
劉裕笑道:“這就需要你找幾個百姓來配合了,當然,我這里有幾個現成會演戲的,專門就是做這事。”
辰時,海鹽,西門。
天師道的大營,十余扇營門,被同時打開,四百多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給分道牽出,她們的手上,身上,盡是傷痕,而衣服也是破破爛爛,顯然,這些可憐的女人,跟這亂世中所有落入敵手的女子一樣,都已經被天師道眾們摧殘,蹂躪,而她們的哭聲,哀號之聲,則響徹原野,即使是站在西門城頭上的千余名守軍,也都為之不忍,扭頭不愿直視。
劉裕全副鎧甲,扛著斬龍大刀,立于城頭,看著騎馬而出,一臉陰沉,在幾十名背劍弟子護衛之下的孫恩,大聲道:“孫恩,兩軍對陣,各有殺傷,是男人的事情,生死無悔,你欺負這些可憐的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漢?”
孫恩哈哈一笑,沉聲道:“劉裕,你們這些給妖邪附體的家伙,不配在神教面前說三道四,這些女子,跟你們一樣,也已經是妖邪附體,本教主念蒼天有好生之德,是施展道術,為她們驅邪除魔,此乃天人交合之儀式,行之后,即可神清氣爽,百邪不侵,我們神教早已經渡化了千千萬萬的百姓,沒有人覺得不可,你這妖言惑眾,只會為你的罪惡,再加一等!”
劉裕咬著嘴唇:“奸yin婦女,還找這樣無恥的理由,孫恩,你才是惡貫滿盈,要入那十八層地獄的chusheng,識相的,早早放了這些女子,咱們可以大戰一場,看看你的天師道眾,比起我的北府勇士,哪個更厲害點!”
孫恩冷笑道:“當然,我當然是要攻城的,只不過,在攻城前,本教主需要作法,為道友們祈福,同時也凈化這些被你們妖邪所迷惑的這些女子身上的邪氣,讓她們重歸正道。來人,準備施法!”
從天師道的軍陣之中,奔出幾百名壯男,把三四百張草席往陣前的地上一鋪,然后不由分說地,把這些女子都推到了席上,開始撕扯起她們身上的衣物來,所有的女子,全都驚聲尖叫,拼命地蜷縮著身子,想要護著自己的衣服,不被撕裂,而孫恩則大聲道:“天師啊,請你看看這污濁的世間吧,這些受了妖邪所侵的婦人,不配再受您的保護,只有刀劍和鮮血,才能凈化她們身上的邪靈,神教弟子,還等什么?!”
一個脫光了上衣,赤著上身的弟子,一把抽出放在席邊的長劍,一劍下去,一顆婦人的首級,就從脖子上搬了家,鮮血從她的脖腔之中,噴涌而出,染得大地一片鮮紅,而孫恩滿意地看了那弟子一眼。
將不可因慍攻戰
孫恩邪惡的狂笑聲在戰場上回蕩著:“看到沒有,不管爾等是死是活,這凈體驅邪大法,都不會停下,爾等無知婦人,若是想繼續對抗神教,就是那個下場,凈體之后,是我神教姐妹,本教主必當保爾等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