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兩途任君擇
劉裕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淋下,澆得本來如火山爆發(fā)一般的司馬曜,一下子呆若木雞,他無力地坐回了胡床之上,久久,才長嘆道:“不錯,朕確實拿這些世家大族沒辦法,朕本來以為你這樣的人能忠君報國,助朕收復河山,掃平世家,可是朕還是看走了眼,你居然跟胡人勾結,通敵叛國。事到如今,還要把這些罪行推到世家的身上,哼,他們雖然專權,但也知道,只有大晉在,他們的利益才能維持,若是國破家亡,他們的富貴又怎么會保持?”
劉裕搖了搖頭:“那草民又有什么動機去叛國?世家好歹有富貴,草民連富貴都沒有,只有國家,只有陛下才能給朕這些。”
司馬曜冷笑道:“在大晉,你就算是名滿天下的英雄,也不過是一個中層軍官而已,可是如果你叛晉投燕,那就可以貴為駙馬,享盡榮華。你跟王妙音早有婚約,可就算娶了她,也不過是一個高門世家的女婿,跟駙馬的地位,仍然是相差很遠,你說你跟慕容蘭出生入死才情投意合,那你跟你的未婚妻子妙音,就沒有半點真情嗎?”
劉裕嘆了口氣:“感情的事情,是說不清楚的,若不是我在生死之間,慕容蘭為了救我而委身于我,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跟她在一起的。妙音是我有婚約的女子,也是我
紅顏舍命來相救
劉裕微微一笑:“多謝陛下,妙音,你說你易容成誰不好,非要裝成皇帝,多別扭啊。好了,戲也演完了,該露真面目了吧。”
“司馬曜”的臉色一變,聲音一下子變成支妙音那柔美的聲線:“你,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劉裕微微一笑:“你身上的檀香味混著著你那獨有的水仙花香,在這么臭的地方,還是太明顯了一點,你一進來我就知道是你了,要不然,真要對皇帝,我也不敢這么放肆。”
支妙音幽幽地嘆了口氣,轉頭對著身邊的那些護衛(wèi)們說道:“你們全都退下,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隨著這十余名護衛(wèi)行禮而退,大門重重地合上,支妙音把素手往臉上一抹,那張黑皮厚唇的皇帝的臉,頓時就變成了一張清秀可人,風姿絕世的容顏,盡管頭上光禿禿的,沒有一根青絲,但反而在昔日那柔弱嬌羞的高門貴女之外,多了幾分剛強與成熟的味道。
劉裕靜靜地看著支妙音,嘆了口氣:“你不該來這里的。在這個時候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你跟我還有聯(lián)系,恐怕你的清修也不得保了。”
支妙音的眼中閃過一絲幽怨:“裕哥哥,我想請問一下,你的愛親妹妹呢?在這生死關頭,為什么來這里的是我,不是她?”
劉裕閉上了眼睛:“是我要她任何時候也別來的,現(xiàn)在她要是來,只會陪我一起送死。”
支妙音冷笑道:“裕哥哥,你難道到了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嗎?這一切只是這個女人設的一個局,從一開始她就是騙你,利用你,如果她對你是真愛的話,無論你如何阻止,無論慕容垂如何管束,她都會不顧一切地來救你,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劉裕搖了搖頭,睜開眼睛:“她來也救不了我,如果不來,我倒有可能為自己辯白,只怪我這回低估了黑手黨的厲害,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能找回青龍,而這次對我的出手,正是青龍的手筆,這是我第一次正面和他交鋒,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