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一隨即收回表情,站直身體正色道。
“是。”
“你可知,江湖史此書,你父親也參與了編撰修訂?”
凌云一側頭看到林闕舉著的書的扉頁,主編那欄凌峰二字和祝老爺子并排。
“……知道。”
現(xiàn)在知道了。
聽見他老實回答,底下看戲的學生發(fā)出窸窸窣窣的笑聲。
看到祝老爺子的臉微微泛紅,xiong膛連連起伏,凌云一猜到自己今天大概是逃不過被罰了。
“老師,我錯了。”
見到凌云一認錯認得干脆卻并無多少悔過之心
,祝老爺子嘆了口氣。
他揮揮手:“罷了,罰你抄三遍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出去寫吧。”
放課的鐘聲響起,代表著折磨眾人一上午的江湖史結束,學生們收拾東西三結伴的往飯?zhí)米摺?/p>
林闕收拾好東西,走到門外就見凌云一靠著窗戶正奮筆疾書地寫著罰抄。
“等我寫完這一遍就去吃飯。”
凌云一抬頭看向教室:“墨禹瀟呢?走了嗎?”
“人家早從后門走了。”林闕坐在凌云一面前的窗戶上:“怎么了,你問他干嘛?”
“紙團剛剛砸到他了啊,我想著道聲歉的。”
林闕無所謂道:“這有什么的,他不也沒把紙團給你嗎。”
說罷,林闕探頭看著凌云一慘不忍睹的狗爬字說道:“還有幾遍?我?guī)湍銓扅c吧。”
凌云一打了個哈欠,毫不客氣地撕了兩張紙給他:“一遍,謝謝。”
林闕抽了一只筆,坐在凌云一對面幫他寫罰寫。
“祝老爺子他就是個老古板,這明擺著的水課,非得上綱上線的搞提問。”
林闕撇嘴:“拜托,這是個武校啊,這課又不參與考核,作為了解就行了唄,還罰寫你這么多。”
凌云一寫完一句后畫了個句號,聽出來林闕在替他不平,他笑著收起筆,任由筆在修長的指間轉了幾個來回。
“他應該是我爸故交,對于我爸他們來講,編撰這些估計還真的蠻重要。”
林闕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之前別人遲到他不管,唯獨今天抓了你。”
他又問道:“那你家里人是想你以后回去也編撰這些書籍嗎,繼承衣缽那種。”
江南凌家在財力方面傲視群雄,但論武學凌家可在江湖中排不上前列,于是每代凌家家主都像是把“提升家族地位”刻在了骨子里,對自家子弟耳提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