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目光落在皇后臉上,她知她心眼小,這么多年她一直在偽裝,但到底她是她親自選的,她希望她,就是裝,也得給她裝一輩子大度。
她庇護(hù)她,是因?yàn)樗撬蕛旱幕屎螅瑹o寵也就算了,若連皇后的心xiong都裝不出來,她也就沒必要護(hù)她了。
皇后心中一緊,連忙露出順從的笑容,“母后放心,在臣妾心中,早就當(dāng)宸妃妹妹是親妹一般了,定會與她好好相處。”
“而今妹妹承,寵于陛下,想必過些時日就能為這宮中添丁,我等入宮多年,是無用了些,還得靠妹妹讓母后完成心愿。”
嘴里說著討巧的話,皇后的心卻在滴血,入宮這么些年,什么法子她沒試過?
可玄帝就像是個不開竅的二愣子,她自問也是貌美,終是沒能讓他踏進(jìn)殿門一步。
太后眉開眼笑,扭頭看向芷月,下意識的落在她小腹上,這可是她一件憾事,若芷月真能爭氣,她將她供起來都無妨。
芷月羞澀的垂頭,皇后倒是會轉(zhuǎn)移話題,怕是,最不希望她有孕的,就是她吧?
從太后宮里出來,芷月回了自己宮中,一踏進(jìn)院子,就看到玄帝身邊站著的瘦弱挺拔身影。
她頓時僵住,睜大美目,眼淚從眼眶滾落,“阿,阿兄!!!”
她猛地沖了過去,又哭又笑的抱住魏崢,“阿兄,阿兄!”
她早已記不起,有多少年沒見過阿兄了,前世阿兄在得知嫂嫂死后,瘋狂報復(fù)安城郡主,最終與她同歸于盡。
她都沒有見過他最后一面,還是和郡王世子為了討好她,才將這一消息告知。
魏崢身體虛弱的輕晃,眼中含淚,輕拍她的后背。
玄帝很失落,她都沒有先看他,不過,至親失而復(fù)得,他是理解的,嘆了口氣,他將空間留給兄妹二人。
“莫哭了,都是大人了,還這么愛哭鼻子。”
魏崢打趣的擦去她的眼淚。
芷月松開他,上下打量他一番,心疼道:“阿兄瘦了,你受苦了。”
魏崢搖頭,他是男人,保護(hù)兩個妹妹是他的責(zé)任,可他連自保都做不到,還叫小妹犧牲至此,他愧疚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芷月以為他又想起安城郡主對他的傷害,輕聲保證道:“阿兄放心,你和嫂嫂的仇,我都記在心里,一時奈何她不得不要緊,我自有心數(shù)。”
“小妹,你受苦了,是阿兄沒用。”
魏崢滿目自責(zé)。
芷月這才知誤會了他的意思,輕輕一笑,“阿兄,我不苦,我們都不苦,因?yàn)槟切┛嚯y都過去了。”
“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記住造成苦難的人,振作起來,把那些苦都還給他們。”
魏崢看她,心間震撼,對,他如何能深陷自責(zé),他們的處境,可容不得他自怨自艾。
兄妹二人漸漸冷靜下來,宮里不是敘舊的好地方,二人抓緊時間囑咐對方。
芷月將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一一告知魏崢,她不是那種為了對方好,就說話隱瞞一半說一半的人。
她必須將他處境,清楚的告訴他,省的他又著魏侯等人的道。
“無恥之徒,他,他怎么可以這樣?你們也是他嫡親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