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走上前,站在屋中央,離床榻約有六七步的距離,朝著靠坐榻上的人行禮。
“韓氏芷月見過丞相,請丞相安。”
清凌凌的嗓音,猶如在沉悶的屋中投下一枚冰涼的石子,微涼又不自覺的讓人心神一震。
屋內的眾人腦海浮現同一個念頭,這姑娘的聲音清冷中又帶淡漠,但可真的是極好聽的,擁有這般聲音的姑娘,應該是位絕色美人吧?
宇文烈靠坐在榻上,他年三十有五,長相清俊中帶著溫和,與坊間傳聞他狡詐虛偽不同,他不笑時,面容顯得有些嚴肅,是以,他嘴角總是帶著一抹淺笑,仿若好親近又無害的一位玉面郎君。
“韓姑娘請起,不必如此客氣,你肯來與本相獻藥,實在有心了。”
“謝丞相?!?/p>
芷月起身,聲線平穩無波,除了面對家人,于外人她少有情緒外露,不是她不怕不懼,而是她天生如此。
事實上,她不算聰明,又被爹娘家人保護的太好了,十分天真好騙,要不然前世也不會被齊輝然二人利用到底。
芷月不會客套,所以沒有猶豫,將手中一直捧著的小木盒舉在掌心,看向一旁的林總管,希望他能接過送到宇文烈身邊。
林總管看了宇文烈一眼,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并沒有接過。
宇文烈收回視線,朝著芷月招了招手。
芷月不解其意,不過九十九步都走了,她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縮,遂上前幾步到了他的榻前,她打開手中的小木盒,里面擺著兩枚丹藥。
“丞相若有疑,可讓醫官驗過?!?/p>
旁邊的三位老者,在宇文烈眼神的示意下接過丹藥,各自驗過之后,其中一位老者用工具刮下一層藥粉,含到嘴里后,對他道:“回丞相,我等實在才疏,沒有驗出里面所含全部藥物,但應是無毒。”
宇文烈沒有看老者,眼神落在芷月的帷帽上,“韓姑娘,你和其弟昨日才入京,今日就向本相獻藥,是何原因?”
若是旁人,面對宇文烈這樣的上位者,定是要吹捧說一套仰慕之類說辭,多說一些高大理由,才能顯得自己有多誠心。
芷月卻不會那些,透過帷帽,認真道:“因為有所求?!?/p>
“哈哈……”
宇文烈突然笑出聲,眉眼都是笑意,他還是
奸雄掌中的清冷天仙7
四周靜了下來,屋內的仆從與醫官等人皆呆愣住,這,這,這莫非是那天上的神仙妃子下凡不成?
這世間任何美麗的形容詞,都難以描繪此刻的驚艷,若說她的容貌已是極致,那么她清冷絕然的氣質,讓她像一個隨時可乘風而去的仙人一般。
美人如花隔云端,可凝可望不可及也。
“嘭”
其中一位醫官藥箱滾落在地,里面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宇文烈眼神凝在芷月身上,時時含笑的眸中,此刻再無一絲笑意,如墨色黑塵起起伏伏,如地獄之火在凝結翻滾,喉頭不自覺的滾動。
他好似突然之間置身于巖漿之中,喉嚨干渴至極,偏偏眼前還放著一杯瓊漿玉液。
那一聲嘭的藥箱落地聲,才讓他猛的收回了一絲可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