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對她施展卑劣手段、欲行禽獸之舉的黑衣魔頭,竟會是平日風度翩翩的劉聰!
更無法想象,那些慘死于血池之中、化為道果養料的藥王宗弟子,竟是被他一手策劃的“獻祭”所害!
極致的震驚、被欺騙的憤怒、同門慘死的悲慟、以及險些遭人玷污的后怕,如同洶涌的冰火浪潮瞬間將她吞沒。
她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指著劉聰,聲音因極度的情緒波動,而變得尖利刺耳:
“劉聰!這一切是背后……竟然是你!”
“你……你實在枉為正派弟子!”
“身為藥王宗核心弟子,大長老之子,你竟然如此心腸歹毒,喪盡天良!”
“那些失蹤的弟子……都是我們的同門師弟師妹啊!你就忍心將他們當作人肉耗材,投入這邪魔的血池之中?!”
她的質問飽含痛楚和難以置信,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打在真相的殘酷上:“煉制這等邪物,行此滅絕人性之事,你與那些被千夫所指的魔修有何區別?!”
“這便是你劉家的家風,你所追求的大道嗎?!”
劉聰臉上的瘋狂扭曲不僅沒有消退,反而因柳含煙的質問,而爆發出一陣更加刺耳的獰笑。
“哈哈哈!魔功?邪物?柳含煙!你這高高在上的圣女,又何必在這里給我裝什么冰清玉潔!”
他目光像淬毒的鉤子,狠狠地剜向畢陽和她:“你那心心念念的陽哥哥,不是也給你安排了《陰陽大合歡秘術》,這等頂級的魔門雙修邪功么?!”
“你難道不是也欣然接受,準備和他一起修煉么?!”
“怎么,你能練得,我就練不得?你說我的道果是邪物,你修煉的,那就不是魔功了嗎!?”
“住口!”
畢陽猛地將因氣極而渾身發顫的柳含煙護在身后,一步踏前,目光如寒冰利刃,直刺劉聰。
“含煙修煉《陰陽秘術》是為解心魔死局,情非得已,只為自救而已!”
“她可曾想過要害人?可曾用活人血肉精魂來煉藥?!”
“你這血祭邪陣,是將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當作柴火,活活焚燒成灰!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劉聰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咧開嘴,笑容扭曲而殘忍,帶著一種赤裸裸的、視人命為草芥的冷漠:“那又如何?!”
他攤開手,如同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被我選中的這些‘耗材’,哪一個不是天資駑鈍、靈根駁雜的廢物點心?他們終其一生,苦修到死,九成九也筑不了基!”
他的聲音充滿了鄙夷和不屑:“活著?不過是白白浪費宗門里寶貴的修煉資源,占著位置,浪費空氣罷了!”
“一群無用的蠢貨,連突破自身桎梏的資質都沒有,只能茍延殘喘的活著,這又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