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之沒有拿給程靜之看,他們還是微信好友,她自己能看見。
下了纜車,沒走幾步,便是吊橋。程靜之看著掛滿半個吊橋的紅鎖,很煞風景地問了句:“掛這么多鎖,也不怕橋塌了?!睍舻摹!币慌缘挠慰吞崾镜?。
程靜之不好意思地回了頭。
會剪的……
程靜之聆聽廟里的師傅說她的因緣際會時,程安之腦中一直反復出現這三個字?!蔽蚁瘸鋈ヒ幌隆!彼伊藗€機會離開。
回到吊橋上,程安之急忙去尋找她曾經掛的那個銅鎖,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又擔心是記憶出現了偏差,又去到另一個地方找,忽然,一個日期不同,但同樣寫著他們倆名字的鎖映入眼簾——
程安之&紀司北
期待相見
日期是他三十歲生日那一年。
他從前,從來都不喜歡弄這些玩意兒的。
-
下山時,程安之才問程靜之,廟里的師傅跟她說了些什么。
師傅說醫生不是程靜之的終點。程靜之卻沒開口,打了個馬虎眼,說這些話當真不得?!蹦悄闳柺裁??!背贪仓??!蔽覠o聊唄?!背天o之又說,”不過師傅說你未來不可限量?!蹦愣颊f了,當真不得?!背贪仓Φ酶⒘??!币鼍夁@種事情,不一定算得準嘛,但是這個師傅算前途還是很準的。”那我就信了吧?!?/p>
程靜之別過臉,兀自走了會兒神。手機震一下,她拿出來查看消息,看完點進朋友圈,看見程安之發的那張照片,以及徐清宴的那句評論。
她皺著眉頭,把徐清宴關進了黑名單。
幾分鐘后,她接到剛剛發消息的那個策展人的語音通話。
接完這通電話后,她通知程安之,去參加瀾城年終的青年藝術家展覽?!彼逄埔脖谎埩?。”程靜之又提醒道。
程安之聳一下肩膀。
昨晚之后,她不知道隋唐再面對她,會是什么心境。
-
傍晚時分,程安之獨自開車去看紀司北。
她想到他生病,八成在家里休養,就沒有事先聯絡他。
結果撲了個空。
她打給小助理,小助理說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你離開的時候他燒多少度?”39度。”后來呢?”后來我就走了……”
程安之給紀司北發了條消息后,在小區外邊找了家咖啡店,等他回復。
她帶了ipad,隨手畫了張速寫。半個小時過去,紀司北沒有回復。
ipad沒有電了,她剛找到一個帶充電接口的位置,紀風荷打來電話,說紀司北人在醫院?!辈粐乐?,不必擔心?!奔o風荷說。
既然是這樣,程安之貿然前去,會很奇怪。畢竟他們早就不是情侶的身份,甚至連朋友都做的尷尷尬尬。”祝他早日康復。”程安之如是說。
遙想當年,紀司北也如她現在一般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親密和疏離,他總是按照他心里的分寸感走,以至于總讓她覺得他不近人情。